林花枝再揉揉眼,她肯定,那女人恰是杏儿,见媒婆子的木棍又往杏儿身上抽了几下,林花枝一下怒了,想都没想,大步上去,厉声喝道:“停止。”
林花枝大惊,明月偷了崔婷的金饰,这,又是如何一回事?
杏儿一抹眼泪,恨声道:“谁都没重视,偏巧是我看到了,是明月。”
人牙子在一道竖起大拇指:“还是妈妈你高超,短长!短长!”
林花枝甚么也没说,塞了几块碎银给媒婆,领着杏儿就分开。
林花枝轻叹一声,对林氏道:“娘,恐怕这孩子肚子饿了,帮下碗面吧,多窝两个鸡蛋。”
媒婆扭头看了看杏儿,再想起方秀士牙子的话,虽感觉林花枝的话有些事理,但是只是五两,媒婆感觉太亏蚀。
“就是就是,这鬼婆子来到江东城也不拜船埠吗?花枝你常收支毛家,可要提点毛老爷别让那些下三滥的人坏了江东城的端方。”
一旁捂着腿肚的人牙长得一副老鼠相,细眼尖嘴,听得林花枝只给五两,忍不住在一旁嘀咕:“十4、五的大闺女,卖给怡春院就嫌几十两呢。”
人牙子不解,上前问媒婆:“如何就改了主张?五两也太少了,明天我和怡春院的老.鸨都说好了,明天给她把女人给带畴昔,如果一会不见女人,怡春院那边怕不好交代吧.”
媒婆不晓得林花枝,可不代表不晓得毛大嘴。听得世人说甚么毛老爷毛老爷的,媒婆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谨慎,陪着笑容看着林花枝道:“呀,这位蜜斯是不是有甚么事情叮咛呀?”
世人见有人强出头,不由皆望了过来,有熟悉的人见是林花枝,忙低声劝道:“花枝,不要多事。这是大户人家卖出来的丫头,没体例。”
媒婆一听林花枝只给五两,哭丧着脸道:“唉呀,蜜斯,你折羞老奴了,你看这丫头皮光肉滑,唇红齿白,脸似白玉,天生是个繁华命,又从大户人家出来,这服侍起人来,自有妙处。二十两不能少了。”媒婆的态度也很果断。
……
杏儿一昂首见是林花枝,忍不住大哭着扑了上来,半道上却被近身的人牙子一把揪住头发,狠狠甩了两耳光,骂道:“小贱人,还不诚恳一点,你也不看看你甚么德行,也是你们夫民气好把你送到妈妈这,要我是你家主子见你偷了主家的东西早把你丢进大牢,让那些衙役好好经验一顿,不死也让你脱层皮。”
世人见林花枝一脸恶相,再加上之前对媒婆子的不满,皆在一旁起哄道:“这婆子目光短浅,连花枝你都不晓得,还捞甚么偏门,走甚么黑?”
媒婆甩了人牙子一个耳光,然后扯到一旁小声道:“你傻呀,你没见那蜜斯是甚么人吗?听世人说那蜜斯是毛大嘴的人,我给她面子,她承了我的情,便是毛大嘴欠我一份情面账,你说是毛大嘴权势大还是怡春院权势大?我们才来江东城讨糊口,今后少不得与毛家打交道,现在与毛大嘴有了这层干系,今后就等着吃香喝辣的吧。”媒婆说到对劲处,不由哈哈大笑。
媒婆一愣,林花枝说的可太对了,但是……
林花枝呢,听了这话,反身就是一计耳光狠狠甩在了媒婆脸上,怒骂道:“不开眼的狗主子,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约摸着杏儿换好了衣服,林花枝才推开门走了出来。
杏儿昂首一看是林花枝,本来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媒婆看着眼熟,想必也不是城西这边的人,不然吵架部下的人也会想着避着一些,到底城西多是贫苦人,很多人都有被卖或卖儿卖女的苦处,普通见了媒婆,都没甚么好神采。
林花枝伸手悄悄摸了摸杏儿的脸,为她细心把眼泪擦干,然后轻声问:“杏儿,这是如何一回事?崔婷如何把你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