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过,带着初夏的微热和阳光的明丽,扑进房内,吹皱了裙角。
看到严少白伸手去沾药粉,林花枝刚想出声禁止他,但是话才到嘴边,严少白已经表白了他的猜想。
严少白僵着一张脸,神采古怪,虽不说话,但是周身披收回来的冷意,一眼就能看出他此时表情非常的糟糕。
耳边还留有杏儿的哭声和快意的不舍,但是她还是要分开,不是因为哀痛,不是因为谁,只是分开,为林花枝灵魂中的陈素月。
——不要忘了你是谁,不要忘了。
世人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因为不关已事,旁观者所处位置天然要远一些高一些,看的东西也会多一些,因而总以为他明白的也比局中人深一些。但是人就是如许的奇特,纵是觉得本身能掌控统统,却不晓得这世事无常,我们所能摆布的东西实在很少很少。那些所谓的经历经验,永久只能做为一种谈资,却不能引发充足的警悟。只要在痛过以后,才会憣然觉悟,本来本身真的错了。
严少白有几分泄气,不是因为林花枝的话,而是很较着他看得出来,林花枝是铁了心要走。
太阳的最后一丝亮光仿佛也跟着他的身影垂垂消逝在天涯边,夜幕初上,氛围似冷还热,但是却抵不过内心的一片片荒无。
说过的话必然要做到,毫不放过。
“对。”
严少白没接声,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
听是林雨阳送来的东西,林花枝接过,翻开看了一眼,昂首看着杏儿笑道:“好杏儿,早晨我们在屋里用饭吧,你和白姑说一声,让她暗里里给我们做点好吃的。”
林花枝嘲笑:“严公子,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吗?现在说这些成心机吗?是你在逼我,是你说的我们之间甚么干系也没有。”
回身拜别,不再转头。
在转过朱雀大街,进得胜坊时,林花枝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两人。
严少白踌躇了一会,在看到林花枝床上的包裹后,他才抬起了脚。
林花枝无法的叹了一声:“严公子,我累了。再说,看不清本相的人不是我,是你。”
不等严少白把话说完,林花枝俄然把手里的东西往他面前一凑,问:“严公子,你晓得这是甚么吗?”
……
严少白不晓得林花枝这是甚么意义,他来不是会商这个题目。想了一会,他伸手沾了一点药粉送到嘴里,咂摸了下,摇点头:“有淡淡的酸味,倒有些像治咳嗽的白芷。这是甚么?”
“你如何返来了?冯姨早上不是打发你去南郊别院送东西吗?我还觉得你要忙到早晨。”林花枝站起家,走到窗户旁。
林花枝又开端头痛,面前的男人再次让她感遭到怠倦,他的摆布不定,他的瞻前顾后,另有那种鱼和熊掌都想兼得的心态让林花枝开端无法,乃至另有些讨厌。
便是林雨阳送来的,想必应当就是那东西。
严少白一怔,低头看了一会,摇点头,不解的问道:“这是甚么?看着像是药粉,是你比来在服用的?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严少白有些焦急。
世事公然无常。
那么,统统才方才开端。
林花枝笑了,从一开端浅浅的笑,到前面的放声大笑,像是听到了人间最好笑的事,又似看到了人间最好笑的人。
看着林花枝紧皱的眉头和微微发白的神采,严少白把盘桓在嘴边的话又咽了归去。
“花枝,你听我说,实在……”
严少白一怔,在崔婷问起的时候,他的确有说过这话。但是……
有些东西,仿佛必定就留不住。
坐在桌旁,正对着房门,能够看到院外一重重相互相连的房顶,房顶上是阴沉的天空。
“我想你听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