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阁老点戏。”姬渊又把戏本子呈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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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前来贺寿的男宾全由叶阁老的宗子叶大爷和次子叶二爷驱逐,女眷则由叶大夫人和叶二夫人欢迎。叶阁老和叶阁老夫人不管是辈分还是身份都极高,是以他们二人各自坐在东西席的尊座上,两人身边同坐着的多是朝廷大员和一品诰命,全都笑呵呵地相互说着恭维道贺之言。又因叶阁老弟子故旧浩繁,是以上前来向他贺寿的来宾也是络绎不断,再加上叶阁成本身的四子和半子永平伯,个个身穿官服,身份贵重,倒真有几分“满床笏”之盛况。
到了门前,他直接抬脚一脚将门踹开,就见这间东配房由两扇雕花木门隔断成表里两间,外间靠南设着一张坐榻,屋中北墙东西两角各有一张花几,花几上各摆着一个花鸟纹彩釉大瓶,一个瓶中插着一支开了一半的粉色荷花和几支碧绿的荷叶,另一个瓶中倒是一支花骨朵和一支荷叶。
屋中除了姬渊再无别人。
见曲蜜斯笑着对姬渊点了点头,叶阁老的目光更冷了。
叶阁老却只是冲着姬渊淡淡点头。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大理石面的圆桌,桌面上放着一只罩有绘着仕女图灯罩的烛灯,姬渊正坐在桌边,一手拿着灯罩,一手拿着剪子在剪着烛花。瞥见叶阁老踹门出去,他不惊不怒,倒是笑,“阁垂白叟来得真慢,我已等你好久了。”
他伸手向身后比了个手势,一名侍从立即走上前来,向他拱手道,“阁老有何叮咛?”
就因他看破之故,本日才会对姬渊这般不客气。
“王爷莫心急,在秦王和七皇子未分出胜负之前,还到不到显山露水的时候,赋闲反而是功德,好好讨皇上欢心就是王爷现在最该运营之事。”姬渊笑道,“王爷放心,等时候到了,该有的东西,我天然会送到你手中。”
楚烈能够毫不踌躇地谗谄楚卓然为其顶罪,捐躯生母与同胞亲弟,又何来善念可言。
原觉得他们已将楚烈置于死地,他却不但绝处逢生,还凭着一出连环计,一箭五雕地为本身达到诸多目标,乃至引得皇上因为怜悯于他,而对当初他安排李美人窥测帝踪之事不再计算。
“我有何可运营的,即使我在白石河受灾之事上立下大功,可现在还是无官无职,毫无实权,不过是个闲散亲王罢了。”楚玄的笑声里尽是不甘的感喟,“能做的,毕竟只是寻些奇怪玩意,变着体例奉迎父皇,盼着他多喜爱我一些。”
叶阁老都这般说了,其他人也不好点,便也都是笑着直言回绝。
叶阁老表示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叮咛几句,那名侍从看了一眼将近走出大戏楼的曲蜜斯一眼,便号召上另一名侍从,二人尾跟着曲蜜斯出了大戏楼。
“王爷不必担忧,七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他们分出胜负之前,王爷运营好本身便可。”姬渊淡笑道。
“既知是好文章,姬班主就该多读几遍,我也会劝皇上好好地读上几番。”叶阁老冷声道。
墨紫幽闻声身边有人在小声群情着,“这姬渊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只是见了这么多次,再瞥见他,还是惊为天人。只可惜偏生是个伶人。”
“那就畴昔吧。”叶阁老嘲笑着说了一句,站起家向着两旁席上来宾靠了声罪,跟着那名侍从一起出了大戏楼。
叶阁老夫人喜好听戏,故而叶府里建有一处大戏楼。上一回是因永平伯府的曲蜜斯要摆对台戏,是以才在花圃中设席,本日叶阁老迈寿便就将宴席摆在了这大戏楼中。这大戏楼建得极高,修成东西窄,南北长之形,第一层除了南面朝北设的戏台以外,其他都为摆宴所用。又将男宾女眷分东西设座,在过道中间设屏风以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