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墨越青这才想到,他立即走到蒋姨娘产房的窗边,喊蒋姨娘道,“雯慧,我在这里。”
大夫说了她这一胎从脉象上看极有能够是男孩,倘若真是个男孩,那她腹中这个孩子就是她在墨家最大的希冀。她现在被禁足了这么久,也不敢再去期望那正室夫人之位,就只盼着这个孩子将来能如墨云天普通蟾宫折桂,入仕为官。只要这孩子争气,再有墨越青的帮扶,将来如何也不会差,而她也就算是有了依托。她如何舍得拿这个孩子去冒险?
“那夫人要去霞晚居么?”锦月问。
“别胡说!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墨越青动容道。
“这碗催产药,喝不喝全看你本身。”墨老夫人又对蒋姨娘道,“全看你有没有把蒋家放在心上。”
墨老夫人这是要用蒋姨娘母子来逼墨越青,逼着墨越青因一时心软保全了蒋家。
“不,我快,快没力量了,我,啊――”蒋姨娘又是一声痛喊,她的声音带着悲切的哭腔,问,“老爷,雯慧这、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就是能够嫁给老爷。倘若、倘若我不成了,我可不成以求老爷,成全我一个心愿――”
墨紫幽便带着飞萤,陪着封夫人去霞晚居。她们到霞晚居的时候,就见墨老夫人,墨紫薇,蒋兰青就连蒋金生都守在院子里。屋子里不断有丫环婆子进收支去,或烧水,或端药,或做别的事情。
“无妨,我写信回家里问问,或许能得些也不必然。”封夫人淡淡笑道。
墨越青也刚被人仓促请来,他方走进霞晚居的院子,蒋姨娘的声声痛呼就传入耳中,似是非常痛苦,他的脸上顿时就暴露担忧之色。
蒋姨娘惨白着脸还在踌躇,一旁的蒋兰青倒是已经吓得跪在地上流着眼泪要求蒋姨娘道,“姑母,你必然要救救我们啊,兰青不想去仕进奴――”
一旦蒋大老爷监守自盗的罪名被坐实,全部蒋家都会遭到涉及。墨越青既然铁了心要向皇上表示他的粗心灭亲,必定不会帮蒋大老爷讨情,并且他为了避嫌是绝对不会插手此案,方可显现他的至公忘我。
墨紫幽微微挑眉,蒋宝生之事姬渊已经传讯奉告过她了,只是墨越青倒是比她想得还要果断狠心,竟然这般干脆地舍弃蒋家。
以是,必必要让墨越青现在就窜改情意。
“老爷――”屋里俄然传出蒋姨娘声嘶力竭的哭叫声。
“那是她大哥!是她本身诘问的!再则,就算我现在不说,明日你的奏折一递上去,不也是一样瞒不住!”墨老夫人恨恨道,“只怕真到当时,她受的惊更大!”
蒋姨娘要生了的动静传到于归院时,墨紫幽正带着飞萤来见封夫人。秋燥天凉,封夫人的咳疾又复发了,墨紫幽便让飞萤来为封夫人看看。
“没有但是,”墨老夫人的声音里充满着霸道和倔强,“莫非你不想救你哥哥,不想救蒋家?”
“咳疾常常难以完整肃除,碰上天寒天燥就轻易复发,首要还是靠平常保养。”飞萤替封夫人诊完脉开完药方后,道,“夫人除了吃我开的药,最好是能寻些枇杷蜜来常日里兑了水喝,对咳疾最好。”
墨越青顿时又踌躇地愣住脚,自古便有产房肮脏气重,见血倒霉的说法,是以男人是不能进的。
“可,但是――”蒋姨娘惶恐得神采惨白,不晓得是该回绝还是该应下。
“你说,你说――”墨越青的声音已有几分哽咽。
她虽在墨家长大,可蒋家若真落到墨老夫人说的那般境地,她也是一样要被连累的。何况,如果蒋家真的到了那般境地,她就是罪臣之女,这辈子别说嫁给墨云天为妻,只怕为妾都是不成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