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幽俄然就懂了姬渊先前对她说，她若晓得他的奥妙，他就毫不会对她心软的意义。因为他曾在女人手上吃过大亏，这是他畴宿世至今都未愈合的心伤，也是他的逆鳞，触之必死。
“那又如何？”姬渊反问她。
火堆里燃烧着的树枝收回一声炸裂的轻响。
墨紫幽微怔，她细细回想宿世在后宫中的点点滴滴。俄然就想起来，宿世楚烈到关睢宫向她提出，让她去压服楚卓然退兵的那天，仿佛曾去过杜依依所居的宫殿。而厥后墨紫冉上窜下跳四周漫衍她腹中胎儿是楚卓然之子的那段时候，银衣曾对她提及墨紫冉常出入杜依依的宫殿。
“枉我自认聪明，却一向没有看破身边最靠近之人的叵测用心。她才是天生的伶人，自少在作戏上，我自认不如她。”姬渊长叹一声，苦笑道，“宿世，我还曾想待我了结心愿以后，便娶她为妻，带她回临川，过清闲安闲的日子。却本来她想要的，不是我想给的。”
“你不管宿世此生都令无数男女为你猖獗，欠下无数风骚情债未偿，成果却折在一个女人手里？”墨紫幽忍不住要笑，“她是谁？”
“那么为何你没死？为何你能频频逃过她的毒手？”墨紫幽不解地问，“为何秦王只是废了你，却没有杀你？”
“我对她体味未几，只记得是个浅显又沉默的女子。”墨紫幽摇点头道。
“可你是否想过，或许在花朝宴上皇上已认出你了。”墨紫幽淡淡问他，“不然，这人间又有谁能在皇上面前唱了《长生殿》还不被论罪？这人间又有哪个伶人能得皇上如此看重宠任，成为朝野高低无人敢等闲获咎的天子近臣？”
若杜依依真如姬渊所言那般野心勃勃，而她又是楚烈最宠嬖的女子，处理掉她，天然是杜依依要在后宫越走越高所做的第一步。
“他被软禁在上和宫后，至死，我都未曾去看过他一眼。”姬渊淡淡道。
“所之宿世，你回到金陵，助楚烈即位，是想抨击皇上？”墨紫幽问，宿世楚烈是靠着政变逼着皇上提早退位，最后皇上是在被软禁在上和宫时病死的。
“我在那牢房里的三年经常会想，她把我当作踏脚石而成为天子嫔妃，到底能走很多高，走很多远，却本来到我死，她也只是一个婕妤罢了。”姬渊最后道。
“她叫杜依依。”姬渊也笑。
墨紫幽不语，她瞥见姬渊直视着她的眼中尽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