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给楚卓然科罪的证据是在秦王、府的书房中找到,挟制思柔公主的歹人又将思柔公主送到楚烈不为人知的一处汤泉别庄,而楚烈恰好那么巧的就在那边。太多的偶合加在一起,再加上七皇子楚宣不余遗力地想置楚烈于万劫不复之地,此次楚烈想脱罪,实在很难。而一向被刑部和幽司所节制的楚卓然,底子没机遇做这么多事,就算皇心中仍有疑虑,在各种证据指向楚烈的环境下,也还是会将楚卓然无罪开释。
“我也从未想过要顺服于他,我要的只是他别负这大魏天下。”姬渊最后道。
姬渊这才站起家,抱着还是昏倒着的墨紫幽跟在李德安身后走出了楚玄的帐蓬。
“既然你杀不了她,那就我来脱手!”楚玄嘲笑起来,他手中长剑剑尖一偏,指向墨紫幽脆弱的咽喉。
墨紫幽沉默了一下,又笑,“晓得么,我每次瞥见你,总我想到狐,有着鲜敞亮丽的毛皮,和聪明奸刁的心性。而秦王老是让我想起蛇,冰冷恶毒,冬眠于暗处偷袭于人,一旦被缠上,就会被他绞杀至死。”
险中求生,冒死之举,楚玄对登上帝位的憬悟或许比姬渊还要深。
“八皇子心性纯良,但却过于仁善。一个过分纯善之人轻易为别人所摆布,是当不了帝王的。”姬渊悄悄点头,“更首要的是,他与秦王一母同胞,以他的心性,对秦王怎能下得了手,只怕最后反被秦王操纵。”
“只是即使如你所想,苏家一案有宁国公府与我伯父在背后推波助澜,可当初从张政家中搜出苏阁老嫡长苏暮言的亲笔信倒是验过笔迹无误。”墨紫幽微微皱眉道,“苏家到底是不是全然无辜不好说,但单凭这些信,想为苏家昭雪倒是极难。”
姬渊但笑不语,墨紫幽感喟一声,“以是你才说他不会杀我,你从一开端就算计好了吧。”
墨紫幽倒是一刹时就懂了,她看着姬渊道,“你让成王觉得,我会是你的软肋?”
姬渊是他手中最为锋利的宝剑,是他最为依靠的谋士,而一个能够吸引摆荡姬渊的女子是极其可骇的。但在这可骇以外,却另有着别的东西――
楚玄怔了怔,又笑了一声,“我原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情种。”
楚玄又拭擦了好久,才对着被他擦得雪亮的剑身看了又看,再拿起一旁倾放着的鲨鞘,唰地一声将剑藏锋入鞘,最后珍而重之地放在床边。
墨紫幽沉默半晌,又问道,“姬渊,你此生为何选成王。但是因他畴前白泽君子之名?但若论心机纯良,只怕一众皇子里谁都比不上八皇子楚玉。为何你恰好选了成王?”
楚玄面无神采地看着姬渊,这是这六年来,姬渊待他态度最为谦恭的一次。畴前的姬渊在他面前向来都曲直而不折,那一身自大的傲气如何也讳饰不住。想不到现在为了一个墨紫幽,他却情愿这般低姿势,公然自古都说豪杰难过美人关。
因为那些会成为她分开时的缠累。
“王爷,我杀不了她。”姬渊对楚玄答复道,他的确没能做到对楚玄的承诺,他没能杀了墨紫幽。不管他有甚么来由,楚玄都必定会对他感到绝望。
“姬渊,叶府皇上遇刺一事,是你发起成王去冒险?”墨紫幽问,畴前她感觉那必然是姬渊的主张,可现在想想,姬渊行事看似到处剑走偏锋,实则步步稳扎稳打,那种稍有不慎就会让楚玄丧命的主张不该会是他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