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有何事?”墨紫幽停下脚步,冷眼看着楚烈,与他保持了一段间隔。
墨紫幽忍不住想,重生如她,此生还可否如同墨紫菡和徐静妍普通,抛开统统,经心全意地去爱一小我,与他天涯天涯,不离不弃。
他又用他那双老是含情带笑的凤眼,似醉非醉地看着楚烈笑道,“不过,或许本日射中必定我与秦王殿下会如此有缘。”
“如果你我当真无缘,你就不该呈现在我面前。”楚烈猛境地步上前,逼近墨紫幽,声音有诡异地放轻,又说了一样的半句话,“墨紫幽,你不该呈现的――”
只是即使北疆有徐家旧部无数,但毕竟是人走茶凉,徐家能在暗中保着楚玉与徐静妍安然无虞,却一定能包管他们过得好。徐家在北疆立威日久,总有树敌,楚玉和徐静妍在北疆不免是要吃些苦头的。
哪知,墨紫幽却还是对他视而不见,涓滴未将他放入眼中。
“秦王殿下为何偏就是不肯放过我呢?”墨紫幽又道,“我已说过,你我必定无缘。”
墨紫幽一怔,又笑了起来,就听徐静妍淡笑道,“祖父已经允了,不日就会开宗祠将我逐出徐家。想来我真是不孝,自此一去,今后再不能承欢长辈膝下。”
湖劈面的大戏台上,影影幢幢,有《西厢记》肝肠寸断的戏词传来,唱着一支《耍孩儿》:“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固然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内成灰。”【注1】
宿世,墨紫冉得知她将入秦王、府为妾时,墨紫冉可没少大闹,差点将墨府给拆了。现在她只要再稍稍推波助澜,天然有体例让墨紫冉逼得墨越青不敢承诺楚烈。
贰心中认定,她是为他而生,为他而来,她必定该是他的。
戏台上,声声唱着离愁别恨之句:“这忧愁诉与谁?相思只自知,老天不管人蕉萃。泪添九曲黄河溢,恨压三峰华岳低。到晚来闷把西楼倚,见了些落日古道,衰柳长堤。”
“可惜我不能为徐姐姐送行。”墨紫幽含笑走到水榭边,伸手折下一枝柳枝递给徐静妍,道,“只能以此柳寄表我心,愿徐姐姐与楚公子而后年年事岁永相伴,朝朝暮暮心相依。”【注2】
但现在的徐家到底再也不是本来的徐家。皇上固然对徐太傅仍有敬意,但不免因为徐淑妃和八皇子楚玉之事对徐太傅心生隔阂,徐家后辈又失了北疆的兵权,现在的徐家是真的完整退出了朝堂,族中无一人有实权在手。如果有人想趁现在对徐家动手,那当真是轻易的很。只是若非徐太傅做到如此,皇上又怎会等闲放过徐家。今后徐家会如何,毕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湖上清风将对岸的委宛戏词缓缓送来,“青山隔送行,疏林不作美,淡烟暮霭相掩蔽。落日古道无人语,禾黍秋风听马嘶――”
墨紫幽面色一冷,那人穿一身朱红色蟠龙服,剑眉修鼻,明显双眼笑意满满,却总让她感觉阴冷,恰是楚烈。他对她笑,“好久不见。”
他让西狼王子赫泰向皇上讨要墨紫幽为妾,成果厥后赫泰又将墨紫幽退货,让墨紫幽受尽嘲笑怜悯。他还觉得墨紫幽一见到他,必然会气愤至极,毕竟以墨紫幽现在的名声,想找一门好婚事,当真是极难。那些清贵之家,谁会情愿让一个既有孤星入命之命,又被西狼王子丢弃的女子进门。
现在墨紫幽算是名声扫地,对墨家很难再有大用,墨越青已与楚烈联手,将墨紫幽当作礼品赠给楚烈为妾也没甚么。
于他而言,墨紫幽的呈现就是老天对他的恩赐,要给他一偿夙愿的机遇,不然,老天就不该让他赶上墨紫幽,就不该让墨紫幽生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