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端方本来就该好好学,现在才想起来寻教养嬷嬷,顾二蜜斯也不嫌晚。”不敢拿全部顾侯府说事,但是单只顾芳灵的话,绮罗还是不怕的。
绮罗不欢畅的撅了撅嘴巴,揪动手中的帕子没再开口,看向顾芳灵的眼神暴露几分不甘。
巧舌善辩,信口雌黄。这是宰相夫人对顾芳灵的印象,且这类不好的印象刹时因循全部宰相府,连放学回府的秦云然也很快就听闻了顾芳灵找上门来挑衅惹事的猖獗行动。
“夫人,那顾二蜜斯莫不是为了退婚一事而来?真够不害臊的,难不成还想缠着我们公子不放?”绮罗,宰相府管家的女儿,宰相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在宰相府的职位一贯超群,就连宰相夫人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
“丫头?”顾芳灵猛地惊呼出声,反应过来又不美意义的掩开口,“实在对不住,芳灵不该在夫人面前小题大做。只是就连在郦城别院的时候,芳灵身边的丫头也不敢此般猖獗。芳灵千万没有想到,宰相府竟然有此般以下犯上的作死丫头,这......宰相府的端方未免让芳灵看不懂了。”
面对宰相夫人的肝火,顾芳灵没有畏缩,更没有惊骇。清清冷冷的笑了笑,顾芳灵的声音清脆动听,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是那般动听:“夫人何必如此大怒?现下被退婚、被热诚的是芳灵,不是贵府的至公子。即便要恼羞成怒,也得芳灵来才符合道理不是?”
但是,也正因着顾芳灵的婚约牵涉到她家云然的毕生幸运,她和顾芳灵才必定了没法和睦相处。为了宰相府、为了云然,宰相夫人铁了心,盘算主张必须做这个恶人。
“绮罗。”宰相夫人转过甚,意味性的怒斥了一声,面上倒是不见涓滴肝火。明显,她是承认绮罗所说的。
“芳灵见过宰相夫人。”顾芳灵微微福了福身,低头的时候刚好暴露额头上的伤。
五年未见,影象中阿谁胖胖软软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丁点儿福相,纤细肥胖的身躯全然不复当初的顾侯府嫡长女风采。必定是这几年在外头吃了很多苦吧......
想到这里,宰相夫人嘴角勾起,不得不平气陈紫云的整治手腕。比起陈紫云这个继母,顾芳灵一个小女人家实在不成气候,全然不是陈紫云的敌手。
宰相夫人则是不安闲的悄悄咳嗽了两声,为莫非:“不是,绮罗是跟在我身边奉侍的丫头。”
听闻顾芳灵来访,宰相夫人愣住,随即嘲笑不语。她倒是没想到,所谓的顾侯府嫡女竟是如此的不懂礼数,半点端方都不守。
宰相夫人没有接话,地上倒是碎了一大片刚从库房遴选出来的标致瓷器。
偏生就是如许的顾芳灵,更加让宰相夫人脸上发热,更觉丢脸。宰相府何尝不是偏听偏信,将谎言视为究竟,乃至退了顾芳灵的婚?
“那芳矫捷先行告别了。夫人保重身材,万事当得和为贵。”顾芳灵慢条斯理的说完想要说的话,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比起宰相府高低世人同仇敌忾的忿忿不平,秦云然的反应要冷酷很多。当然顾芳灵操行多有不端,但他冒然退婚......也并非就没有错处。将统统的错误都推给顾芳灵,不是他的风格。
“过分度了!的确是岂有此理!不像话,太不像话!”顾芳灵已经走远,宰相夫人还是被气得不轻。
“承蒙宰相夫人体贴,芳灵日前回府给祖母存候叩首的时候,不谨慎破了皮。”顾芳灵施施然一笑,淡然回道。
“夫人,传言公然没错。这个顾芳灵实在太上不了台面,半点顾侯府嫡女的端方都不懂。幸亏她没真的嫁来我们宰相府,不然我们不得一起跟着丢人现眼?恐怕今后夫人再出门跟其他府上的夫人会晤,定会遭到很多闲言碎语的挖苦和嘲笑......”摸准了宰相夫人现在对顾芳灵的讨厌,绮罗不失时机的开端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