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李氏看了她一眼,道:“你在我身边便是个妥当的丫头,因此我才让你来服侍容姐儿,这回的确是你忽视粗心了。”
待徐大夫诊治结束,崔李氏迫不及待的问:“徐大夫,六女人如何了?”
崔李氏抚着她手心的茧子,内心只感觉苦,扯出笑来,她放柔了声音,小声问道:“那里难受?娘在你身边,别担忧。等下大夫来了,吃了药,你就会好的。”
“娘!”
徐大夫拱手道了一句:“夫人客气了。”
崔李氏仓猝站起来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让他小声一点。
他自来是感觉本身很公允的,待女人儿子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崔李氏叹道:“在容姐儿内心,你这位父亲,大抵只是颜姐儿的父亲,而不是她的。”
丫头绿瓶端着一碗奶,子糖粳米粥上来,崔李氏接了过来,让她们将崔容扶起来,在她身后放了一个鹅黄色绣红花的引枕。
“容姐儿已经睡了,你别吵了她。”
崔李氏让丫头把五层粉纱的帐子放了下来,这才让徐大夫出去,客气道:“徐大夫,费事你了。”
果不其然,看她掉着眼泪,崔垣脸上暴露心疼的神采,叹道:“颜姐儿好歹也做了我十一年的女儿,我也是把她当作亲女儿看了,如何能因为容姐儿就待她不好了呢?”
大夫恰好来了,是国公府常叫的徐大夫,徐大夫已是半百年纪了,不过面色红润,精力矍铄,还是老当益壮。
崔李氏舀了一勺粥吹凉了,道:“容容,先吃些东西吧。”
撒花水绿的被子里,崔容一张脸生得又白又嫩的,现在神采微红,便格外的显眼,像是抹了上好的胭脂,既美又艳,却又透着几分惊心动魄的脆弱来。
崔垣走过来,崔容躺在床上,一张巴掌大小的脸陷在枕头里,显得格外的小,皮肤白得几近能瞥见她皮肤底下的青筋。
崔垣内心微震,内心忍不住也有两用心疼,又见崔李氏哭得双眼红红的,忙安抚道:“你快别哭了,现在容姐儿也返来了,今后我们就多多疼惜她。”
她的手指颀长,像是水葱底下那白生生那一截,看着极其标致精美。但是握在手里。你才会发明她手心厚厚的一层茧子。
一边往里走,她一边问添香。
崔垣有些烦躁,道:“我待容姐儿莫非不好?她和颜姐儿我都是一样的。”
“就是一样的,容姐儿才感觉难过。”
说着,她顿了顿,盈盈一双眼看着崔垣,道:“元熹,我们的女儿,我心疼。就算我求你了,今后你待容姐儿好些。”
崔李氏忍不住笑,伸手抚着她额间微湿的青丝,道:“娘不走,娘会一向陪着你的。”
崔容现在身材正不舒畅,食欲不振,一点也不想吃甚么,不过对着崔李氏殷殷一双眼,还是勉强吃了几口。
徐大夫道:“夫人且放心,六女人不过是染了风寒,等会儿我开张方剂,让她服了药睡一觉便无事了。”
“容容!”
不过吃了半碗,她便点头不吃了,崔李氏也不勉强她。
崔容只感觉呼出的气都是炽热的,她有力的抓了抓崔李氏的手,撒娇道:“娘,你陪着我,不要走。”
崔容嗯了两声,对她笑,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丫头掀起粉色珠儿串成的门帘,崔李氏敛了脸上的微怒,提脚走了出来。
“昨日不是好好的?如何又发热了?”
哭也是一门学问,有的女人哭起来只让人感觉狼狈,但是有的女人,哭起来倒是梨花带雨,惹人顾恤。崔李氏便是第二种女人,她非常清楚本身的上风,生了一张娇媚动听的脸,固然现在大师更爱端庄模样清雅的女人,但是对男人来讲,这点就分歧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