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也不消多说甚么,吴灿就消逝在世人面前。
柳侧妃可生不出怜悯之心,只感觉苏柔儿真是天生的狐媚贱种,“怪不得人常说,女要俏一身孝,真是甚么衣服都遮不住你身上的狐媚劲。”
棺材前的香案桌上摆着香烛贡品,苏柔儿跪在地上红色围圃,脊背挺的直直的,缓缓烧动手中的纸钱元宝。
柳侧妃带来的一众丫环婆子也都是妙手,一下子全都涌上前,噼里啪啦的一通砸,将本来好好的灵棚砸的稀巴烂。
苏柔儿再抬脸,已经是一副悲戚的神采,眼睛里蓄着泪水,看着柳侧妃,“做人做事留一线才好,莫要过分度了!”
柳侧妃原也晓得海棠要说甚么,内心更对劲了,“有甚么委曲固然说,明天这个主我做定了。”
柳侧妃身后的丫环婆子听完海棠说的话,俱是面面相觑,这个苏柔儿竟有天大的胆量,竟敢诬告柳侧妃,真是不要命了!
海棠得了柳侧妃准话,更是有恃无恐,“那晚苏柔儿叫人将奴婢掳去,各式逼供,让奴婢将苏雪儿通敌叛国的罪名全都赖在主子的头上,奴婢不肯,还生生的断了奴婢一条胳膊!”
海棠见苏柔儿被柳侧妃打的不幸,内心也是非常痛快,眼下见苏柔儿提起那天的事,胳膊又是一阵模糊作痛,对苏柔儿的恨意更浓了,“你还敢说那天的事!”
柳侧妃一行人浩浩大荡的到了门口,只见灵棚里摆着四四方方的棺材,看木棺也全新的模样,还真是足足用了心。
海棠也不与苏柔儿辩白,只往柳侧妃脚底一跪,“主子,你可要为奴婢做主!”
柳侧妃直接一巴掌甩在苏柔儿脸上,“贱婢!拿你勾引男人的做派出来,希冀着我会不幸你!”
苏柔儿还是跪着,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就跟没闻声柳侧妃的话似的,手上还是不紧不慢在火盆里烧着纸钱。
只是灵棚内里挂着两只红色灯笼,披发着灰蒙蒙的光芒,映着周遭的雪花,阴沉非常。
苏柔儿也祭拜不成了,面无神采的从围圃上起家,冷冷的瞧了一眼海棠。
柳侧妃只觉海棠这一段话说的极其妥当,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还真是胆小妄为啊!不幸我何其无辜,被你这贱婢随便攀咬。”
柳侧妃任由海棠扶着,捏捏站在灵棚内里,看着苏柔儿的背影,忍不住出言讽刺,“苏雪儿眼下也是个罪人,你如许大张旗鼓的祭拜,也不怕她受不起,直接魂飞魄散可如何好。”
“我与我姐姐是不是通敌叛国,柳妃你内心最清楚!”苏柔儿脸上尽是愤恚,指着柳侧妃身边的海棠,“你那日是如何与我说的?你敢当着统统人的面,将你那天早晨说的话再说一遍吗!”
灵棚外竟定了足足有三根丧幡,大的有三丈六,两侧是两根小的丧幡一丈四,皆用白布裹着,丧幡上也都挂着长长的白布。
柳侧妃被苏柔儿如此怠慢,神采顿时拉下来了,阴冷非常。
海棠这一脚也是用了劲的,火盆直接扣在地上,火盆里的灰烬立马扬了一地。
海棠见苏柔儿这般拿乔,又见自家主子不大好的神采,立即心领神会,上前狠狠的踢了一脚火盆,“苏柔儿,亏你在府里做了这么久的奴婢,主子问你话呢,你竟然敢不睬会!”
草庐的院子中心搭了灵棚,将这本就不大的处所占的干清干净。
这……这还真是本身不想活了啊!
海棠被苏柔儿这一眼看的毛骨悚然。
柳侧妃主仆这里恰是主仆情深,涓滴没有重视到苏柔儿脸上的悲戚之情已经隐去,眼底一片冷意,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吴灿。
内里的冷风吹出去,将灰烬一股脑卷起来,灵棚里立即就成了乌烟瘴气的模样,场面极其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