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甚么样的人?”薛昶俄然这么一问。
纪谨当真一看这副残局,内心先是有些讶然,既而不由会心一笑。此时薛昶也正垂目看着棋盘,并没有看到纪谨那淡淡的一笑,不然以他们对相互的熟谙,定会看出些端倪。
“便是。”纪谨点了点头,笑道:“陛下公然耳聪目明。”
思虑了不过半盏茶的工夫,纪谨便提起一子落在了左上角的那块棋上,一个冲断。
“哦,那为甚么现在不在朝中?”薛昶问道。
这并不像是纪谨会下出来的棋。
“慕谦正当年是丁忧回籍,厥后不晓得为甚么,就没再返来了。”纪谨道。
纪谨笑了笑,说道:“慕谦正丁忧期满的那一年,恰好是陛下即位的那一年。”
纪谨落子极快,非论薛昶如何应对,他都能很快出下一手,就仿佛以后统统的窜改他都了然于心似的。数十手以后,本来四周寥落的黑棋已经被连成一片,相互照应便是开初薛昶觉得是弃子的那一手棋在厥后不但没有成为弃子,反而是相称首要的一手。
薛昶意味深长地看着纪谨,笑道:“慎之棋力进步之大,让朕深感不测啊。”
莫非是顺手一下?薛昶只是略略这么一想便否定了,纪谨向来不是那般不谨慎的人。并且这一子的落点非常奥妙。
纪谨连一丝迷惑也没有,便晓得他所问何人,便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不过是个棋痴罢了。”
这便是这对君臣的相处之道。
纪谨笑了笑:“巧的很,臣此次受命出行,结识了一名奕中老友,刚好他也是在一本古籍中发明了这幅残局,感觉风趣,便与臣一起研讨了一番。”
“哦,”薛昶立即来了兴趣,坐直身材,问道:“程时远说这张古谱是他翻遍书库的古籍偶然中发明的,当知翰林院的藏书可称得上是举国高低最多最全,慎之又是从那边得知?”
薛昶手底下的暗探都是纪谨帮他练习的,每次纪谨出行都会有人把他的行迹记录交到薛昶的书案上。这无关信赖不信赖,而是一名君王需求对他的臣子把握得更详细一些,特别是重臣,特别是绝对不能落空和叛变的重臣。
纪谨迈步走到书案前,一掀衣摆,与薛昶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