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春“卜”的被砸中了脑门,手上的行动却不敢停,只能在内心忿忿的想,可不是白练了,都练江樵肚子里去了!
江樵从寺人手里接过那张墨黑的布帛,不晓得为甚么有些想笑。
林一雷敞怀坐在廊下喝酒,眯着眼抉剔的看林三春在骄阳暴晒下哼哼哈哈的练枪,时不时就要挖苦几句,气急了还顺手拣地上的石子投他脑门,一打一个准,一打一个包。
“哎!”江老太笑出两条鱼尾纹,拍拍齐姜的手不说话。
“不,没甚么……”齐姜低垂下睫毛,声音里带有两分怠倦,“统领辛苦,归去好好歇息吧。”
没有人说话,氛围就显得格外压抑,齐姜摩挲着圆润的杯盖,看着杯里清冷的茶色。茶叶已经被泡开,一个个就像盛放的睡莲,她晃一下,那些“花”就跟着水的波纹晃一下,身不由己的媚谄着执杯的人。
“又没有饭吃啊——”林三春哀嚎不已,见者悲伤、闻者堕泪。
齐姜越想越寒,蓦地攥紧了手里的茶杯。
只是她早就推测会有人用以雷易宛的体例,以是特地给哥哥去了信,为的就是偷袭那些对他们兄妹有歹意的人。公然吴王齐显最早沉不住气,被哥哥当廷驳的无还手之力。
“太仓令也没有甚么不好的。”齐姜慢条斯理的饮了口茶,透过大开的窗子看天上高逸的云彩,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是真的喜好这个小女人。
林五低声道:“太仓令。”
她凝眉看了半晌,神情有些晦涩难辨。
公主府占地极广,江老太被那些风景看花了眼,只记得一起穿花绕柳,未几时就到了一座清幽古朴的院子前。门前石板上有着几点青苔,阿姜一边低声提示她谨慎脚下,一边推开了木门,暴露内里像极了清河村江家小院的屋子。
林一雷捻须的行动一顿,眼里暴露一点摆荡。院子里林三春仿佛是体力不支了,喘气一声比一声粗重,挥枪挺刺的行动也听着一下比一下迟缓。
任江樵有通天的本领,实在信的也只要她和江樵本身罢了。在外人的眼里,这只是一个山野村夫,会一点奇淫巧技,可巧入了逸宁公主的眼,走了八辈子的好运被公主殿下重用了。
“将军。”林五悄无声气的立在林一雷身边。
“查查圣旨是如何回事。”齐姜绷着脸,眼底一片幽寒,半点看不出在江老太面前的娇俏随和。
至于江樵拿出来的那些粮食,也因为他们及时把控了渭城而没有泄漏动静。起码……晓得的人未几。
“这些都是主要。”林一雷含笑,“他那些粮食的来源才是我最体贴的。”
“还真是。”林一雷笑的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