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吃了太大的亏,这辈子再挑丫头时,便不再把机警作为第一挑选。再机巧聪明的丫头,若无忠心,还不如不要。
“绿衣,比来她往羽姐姐那儿跑得很勤是吗?”
“好了,甭说了,这大早晨的,待在外头都感觉阴沉,还是早些洗洗睡吧。”
绿衣不忿气,顿脚道:“蜜斯,您如何就那么等闲让她们分开了呢?那两个婆子,很明显是藏着有事嘛。”
“得了吧,谁还不晓得呢?如果你不怕,方才跑甚么?提着灯笼跑得比我还快,害得我差点儿摔交。”
“我也被吓死了,这大早晨的,她不好幸亏屋里待着,跑出来做甚么?”另一个婆子心惊不已,捂着心口道:“该不会是要出来吃人吧?”
正说着,劈面撞上一小我,绿衣赶紧提着灯笼畴昔,“蜜斯,您没事儿吧?是谁走路这般不留意,急仓促的连人都不看?”
霍天心这才发明,连续好几日,身边都是绿衣在跟着,几近是十二个时候从不间断。
“她们打死了不说,就算耗下去,又能问出甚么来吗?”霍天心淡淡的说,哈腰将她手中的灯笼吹了,回身远远的跟在了那俩婆子身后。
两个婆子面面相觑,难堪的支支吾吾,谁都不敢先开口。
绿衣又好气又好笑,将灯笼往下挪,看清对方后,松了一口气,“不是蜜斯可骇,是她胆量太小。蜜斯,是绿屏。”
说不得,背后另有人在教唆。
霍天心点了点头:“心机不纯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何况你日日夜夜守在我身边服侍,纵是铁人也受不了。”
两个婆子大喜过望,闪闪缩缩的与她拜别,相互打了个眼色,从速着走了。那仓猝的模样,不像有甚么事要做,反倒是瞥见了甚么惊骇的事情似的。
霍天心低头看去,绿屏又如前次那般,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身下又湿了一片。
看了看手上的灯笼,绿衣也跟了上去。
她是府里的端庄主子,下人们便是再惊骇,也只能躲着,不敢如何样。反倒是绿衣比较尴尬,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不是吗,今儿婢子去拿饭的时候,厨房里的厨子们见到我跟见到甚么似的。常日里一口一个绿衣女人,叫得比谁都亲热,现在谁都不敢靠过来,仿佛离得近一些,婢子就会把他们给吃了。”
下人间这边的灯火不如主子们住的宅院那般透明,加上霍天心早有防备,见到她们愣住,便当即躲到树后。到处黑漆漆一片,绿衣手上的灯笼又吹熄了,是以谁都没发明她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