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莲房眸中微微有泪光明灭,却平增刚毅之色:“爹爹,鲁王世子说得是,女儿若现在走了,便是坐实了二夫人与上官少爷给女儿的罪名,女儿不走。只是……若说出本相,怕伤到爹爹的心,另有贺府的颜面,还请爹爹谅解!”说完又要施礼。
贺茉回赶紧牵起贺莲房的手:“大姐,我们先走吧!”
贺莲房听闻,却猛地捂住心口,喘了口气,方道:“上官少何出此言?我在佛堂待了三载,昨日方与你头回见面,你又是我们贺家的大仇人,何来对不起之说?上官少爷也是出身自书香世家,莫非不晓得名节对一个女子的首要?你我非亲非故,缘何唤我闺名?”
“诶――”祁玉河一个箭步挡了过来,笑道:“这事儿还未处理完,大蜜斯怎能分开呢?本世子信赖大蜜斯是无辜的,贺大人可不能就如许让大蜜斯走了,不然大蜜斯的明净安在?”
“这、这……”上官悟那里编的出来他们是在何时定情的,可不说,岂不就是证明了本身诬告的罪名吗?“就是昨日,我给大少爷解完毒,你却派人给我送了补汤的时候!”话落,他俄然想到上官氏交给本身的东西,方才过分慌乱,竟给忘了!那样东西拿出来,贺莲房就是再否定,也不会有人信她!
贺莲房始终淡泊地看着她们唱戏,她脸上一向是荏弱的神情,直到上官氏等人唱够了,她才悄悄吸了口气,回身到贺励身前,盈盈拜下:“爹爹!”
“说的也是啊,此人家贺大蜜斯心善体贴,命人送去补汤,此人竟如此自作多情,却当人家大蜜斯对他成心,真是恬不知耻!”人群中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上官悟的脸顿时憋得通红,他固然不务正业一事无成,但却也是家中锦衣玉食娇惯着的,何曾受过如许的冷眼?顿时放肆叫道:“贺莲房!我当真是看走了眼,觉得你是个温婉才子,却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暴虐,翻脸便不认人!你既无情,也休怪我无义了!”
见她不说话,上官悟更是对劲:“诸位请看!这便是贺大蜜斯送与我的定情信物!贺大蜜斯闺名为莲房,这簪子上的莲花更是栩栩如生,除了她,府内谁还会有如许精美的簪子?莫非绿意表妹会戴了这个不成?”
贺励一挥手,贺安立即带人朝卧房走去,二皇子却俄然插了一句:“贺大人,如果能够,便让本皇子伴随前去吧,也好有个见证。”
女儿不再是三年前阿谁荏弱可欺的小丫头了,她的眼睛是多么果断、睿智、洁净呀!他另有甚么不能放下心来的呢?
上官悟如此言之凿凿,莫非那人,真的是贺大蜜斯?
他们当然不信贺莲房会跟上官悟有私交,他们惊奇的是,上官悟手上为何会有贺莲房的簪子!如果其他物品也还好,可簪子这类能代表定情的东西,是谁送到上官悟手中的!
“大姐!”贺茉回低低地喊了一声,袖子里的手心都汗湿了。她盯着那簪子,又急又恨,上官氏当真如此暴虐,竟派人偷了大姐的东西谗谄!
贺莲房但笑不语。
“绿意!我薄命的女儿!”上官氏俄然哭号一声,抱住一旁的绿意。“竟有人要如此谗谄于你呀!真真是坏了心肠,也不怕被天打雷劈!莲儿,你如果心仪悟儿,与我说便是,为何要做出如此丢人的事,还害了你的mm!莫非庶妹便该死被你凌辱吗?老爷!绿意也是您的女儿,您怎能偏疼若此?我不幸的绿意,今后还如何见人哪――”哭得非常悲伤,泪水流了满脸,一个为庇护女儿与强权做斗争的巨大母亲形象顿时闪现在世人面前。
贺励一把拉住她:“如果你受了伤,被人歪曲,爹爹的心,贺府的颜面,莫非不会被伤的更深,丢的更重吗!莲儿,有甚么话,你便一同说出来了吧!在场诸位大人皆是爹爹的同僚,几位世子和二皇子,也都是光亮磊落之人,但说无妨,无需顾忌。”他望着女儿与亡妻极其神似的一双凤眼,浅笑道:“莫非爹爹身为体仁阁大学士,连本身的掌上明珠都庇护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