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悟如此言之凿凿,莫非那人,真的是贺大蜜斯?
贺莲房始终淡泊地看着她们唱戏,她脸上一向是荏弱的神情,直到上官氏等人唱够了,她才悄悄吸了口气,回身到贺励身前,盈盈拜下:“爹爹!”
世人齐刷刷看向贺莲房,原觉得她会大惊失容,却没想到那张端倪如画的容颜上仍然是安静如水的模样,唯有那双凤眼,乌黑清澈,吵嘴清楚,仿佛看破民气般洁净。如许的才子,真的是上官悟口中那样无耻厚颜的女子?
贺茉回赶紧牵起贺莲房的手:“大姐,我们先走吧!”
“莲儿,你、你莫要气,这统统都是我的不是,我不该把我们的事情说出来,可、可我实在不忍绿意表妹成为你我豪情的捐躯品呀!”上官悟苦口婆心,那神采那神态,在在都表白了与他有私交的是贺莲房,而非贺绿意。“你我一见钟情,相互倾慕,是我不好,醉了酒,却迷含混糊走到你的院子里来了,我应等你及笄,再着父亲前来提亲,本日所为,实非我本意!”
“这、这……”上官悟那里编的出来他们是在何时定情的,可不说,岂不就是证明了本身诬告的罪名吗?“就是昨日,我给大少爷解完毒,你却派人给我送了补汤的时候!”话落,他俄然想到上官氏交给本身的东西,方才过分慌乱,竟给忘了!那样东西拿出来,贺莲房就是再否定,也不会有人信她!
“诶――”祁玉河一个箭步挡了过来,笑道:“这事儿还未处理完,大蜜斯怎能分开呢?本世子信赖大蜜斯是无辜的,贺大人可不能就如许让大蜜斯走了,不然大蜜斯的明净安在?”
“诸位!”上官悟不再跪着,而是站了起来,“既然贺大蜜斯毁约背信在先,也就非我上官悟不守誓词!她昨日命人送补汤与我的时候,曾命人交给我定情信物,不然我如何会自作多情?只要将我的衣服拿出来,大师一看便知!”
贺莲房听闻,却猛地捂住心口,喘了口气,方道:“上官少何出此言?我在佛堂待了三载,昨日方与你头回见面,你又是我们贺家的大仇人,何来对不起之说?上官少爷也是出身自书香世家,莫非不晓得名节对一个女子的首要?你我非亲非故,缘何唤我闺名?”
贺莲房眸中微微有泪光明灭,却平增刚毅之色:“爹爹,鲁王世子说得是,女儿若现在走了,便是坐实了二夫人与上官少爷给女儿的罪名,女儿不走。只是……若说出本相,怕伤到爹爹的心,另有贺府的颜面,还请爹爹谅解!”说完又要施礼。
贺莲房尚将来得及开口,贺励便一脚踢了过来:“满口胡言乱语的牲口!我的女儿是多么心性,怎会看上你如许的人物?如果再有只言片语的胡说,我便命人拔了你的舌头!”
贺励狂怒,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估计上官悟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他正要喝斥,贺莲房却悄悄扯住他的袖子,摇了点头。贺励一愣,贺莲房已经朝前走了几步,站到了上官悟面前,不疾不徐地问:“上官少爷,我美意助你,你却往我身上泼这脏水。既然你说你我有私交,那么叨教,我是何时与你定情,又在何地与你互传动静,私相授受,约你来此私会,又是如何单独逃脱,却将绿意mm谗谄来此?我虽是闺阁之女,自小却也在父亲熏陶下读了几本书,妇德谓贞顺,妇言谓词令,妇容谓婉娩,妇功谓丝橐。若我连这些事理都不懂,莫不成那书是读到了天外不成!你现在这般歪曲于我,是感觉贺家教女无方,还是爹爹心性宽广好乱来?”
她这几句话,说的是义正词严光亮磊落,一张清丽的小脸仿佛披发着光辉,叫人听了便心生敬意。在场诸人都是人精,她如果过于冲动或是矢口否定,都难逃猜忌,倒不如堂堂正正的迎敌,身正不怕影子歪,便是这个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