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诗忙挑亮了烛火,倒出药膏,将贺莲房掌心伤口一一涂抹上。这药膏味道芳香,只一点,全部屋子里就飘满了香气。
“嗯。”贺莲房应了一声。“只是一盘棋罢了。”
既然青王美意赠药,她如果不消,岂不是对不起那番情意?因而贺莲房安然伸脱手:“你给我上药吧。”
“你祖母她不会这么做的。”贺励轻声说,见女儿眸中有担忧之色,软下心来,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离府三年,如果你祖母她心中另有我这个儿子,就不会不顾我的意念要将上官氏扶正。另有啊,你不必叫她二夫人,直接叫她上官氏就是了。”
听了女儿的话,贺励终究认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他在朝堂上不附属于任何一派,只尽忠于天子,又因为是正一品大员,以是很多人都想拉拢他。齐王在朝政上夙来属于不闻窗外事的,看似置身事外,可朝中他的弟子倒是很多,如果上官进说动了齐王,本身回绝,让齐王碰了个钉子倒不算甚么,就怕齐王会是以寻个苗头,高文文章。“不管如何,上官氏是绝对不成能扶正的,上官进绝对不会有这个机遇!”
贺莲房轻笑:“不过是个尊称罢了,叫了也少不掉我一块肉。爹爹,就算祖母不会强求,那如果上官翰林说动了齐王,又当如何?”
贺莲房眨眨眼,道:“爹爹,这个您就不消担忧了,只要青王爷对我们没有歹意便成。想来,他是看在我陪他下了那盘棋的份上才命人送药来的吧。”毕竟她但是一点情面都没留,他、输、了、呢!
贺莲房抿嘴不说话,对她而言,青王到底是甚么样的人,底子就不首要,只要不是仇敌便能够了。“好了,别提他了,我不想听。”
见贺励浑然不觉,贺莲房摇点头:“爹,你就没想过,齐王为何会养个翰林当谋士?年前上官翰林不是因为绿意跟上官少爷的婚事过府一趟么?当时女儿虽隔着帘子,但听他言谈,便感觉此人舌灿莲花,能说会道,您焉知他说不动齐王爷?他一个四品小官却能被齐王收于帐下,足以申明他有过人之处了,便是那张嘴,怕也不是平凡人对付得了的。如果齐王跟您保媒,您是扶正,还是不扶正?”
现现在得知上官氏想要扶正,贺励嘲笑,这辈子,决不会再有第二小我能成为他的老婆!
闻言,贺莲房额头顿时闪现三条黑线:“爹爹,您想太多了。”她才十三岁好不好?就算加上宿世的年龄已经够大了,可两世为人,她对男女之情倒是一点神驰都没有的,再说了,青王都已经二十又七了呀!说刺耳点,真的都能当她爹了,她如何会跟那样的人有甚么含混?
上一世因着贺励不在府中,厥后嫡出一房死的死落的落,徐氏才做主把上官氏的名字记入族谱,从而使得贺红妆贺绿意成为嫡出蜜斯。但这一世,有爹爹在,有她在,上官氏再想这么轻而易举的成为贺夫人,决计不成能!
若真是那样,为何他的三个后代,却无一对其有涓滴好感?
昂首望着清冷夜空,贺励一颗暴躁的心垂垂安静下来。他瞧着天上的星星,便感觉那是老婆在看着他,责怪他为何没有庇护好年幼的后代,让孩子们吃了那么多苦。
不是贺励自吹自擂,实在是他对这三个后代太有信心。他们决不是目光短浅心机局促的孩子,如果他们三个全都不喜好上官氏,那绝对是上官氏有题目!
说好平生一世一双人,是他没有做到,比及后代们都成了家,快欢愉乐的过日子,他便去陪他的老婆,两人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