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如何说,我就如何做。”贺兰潜向来灵巧,对贺莲房更是言听计从。眼下固然不是很明白,但他仍然第一时候就挑选了信赖。
“不必了陆妈妈,我好得很,只是太久没见到他们二人,心中有些感慨罢了。”她一只厉鬼,能再世为人,说出去,谁会信?怕不得被当作妖孽乱棍打死。“陆妈妈,你让琴诗瑟词别拜别回儿和潜儿的院子去瞧瞧,等见到了他们的贴身婢子和婆子再返来。”
贺莲房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润润嗓子,而后道:“她天然是要把面子给做足的,你是这学士府的嫡宗子,她怎敢在明面上虐待于你?现在她名声在外,对你又表示的好,你对她的讨厌和架空,于外人看来,不过是骄横刁蛮,不识汲引罢了。说出去,谁会信赖一个姨娘能将嫡出的逼到这个份上呢?”
贺莲房和顺笑笑,伸手将贺茉回额前一绺乌发理顺,慢悠悠道:“那又如何,吃一堑方能长一智,你这烈火般的性子可要改改,今后再不能鲁莽行事了。细心想想,我们姐弟是嫡出,又是靖国公府的外孙和外孙女儿,我们的大娘舅是深受当今圣上正视的武将,几位表哥也都是国之栋梁,外祖父靖国公固然上了年纪,却仍然腰杆挺直敢在金銮殿上同皇长进谏,外祖母和大舅母都是一品诰命夫人,莫非我们还怕了这庶出的不成?”
贺兰潜用力点头:“大姐,我会的,我决不会丢了你的脸面的!”
贺莲房眼底的欣喜一闪而过,她握住贺茉回的手,说:“我晓得那两位庶出的都不爱读书,二夫人平常是不是也对你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让你读了女戒内训这几本?”见贺茉回点头,她又道,“这女戒内训,看看便罢了,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才是要抓起来的。庶出的那两位不爱学,你就更要把它学透辟,明白吗?现在祖母把潜儿的功课交给了我,回儿你便也来菡萏筑一起,可好?”
“陆妈妈,你也下去安息去吧,这气候酷寒,不消在我身边守着了。我也有些倦了,想小睡半晌,晚膳前我如果未醒,你再来唤我。”
“傻孩子,依我大颂法规,姨娘的确比丫环崇高不了多少,可如何说她也算半个主子,更何况,现在祖母对她非常信赖,府中大权尽在其手,她又惯会做人,内里只听得她的好,无人说她的坏,都说她宽大漂亮贤能淑德,便是做正室也有资格,口碑非常之好。这么好的人,嫡出后代却不分青红皂白,不管不顾她对学士府多年来的辛苦打理便要将其发落,传出去,我们的名声还如果不要?”说白了,便是要扳倒上官氏,却要落得个好名声。如果两败俱伤,她重活一回又有甚么意义?
“天然是不会的,现在爹爹不在府中,祖母又上了年纪,固然仍能管事,但她的精力已经不敷以做这些琐事了。二夫人常日对她孝敬又体贴,再加上红妆绿意,她口上固然愤怒,但心底却还是有豪情的。莫非你们忘了二夫人是如何入府的吗?还不是祖母自作主张想逼迫爹爹纳妾,爹爹不肯,祖母便在酒菜里做了手脚,让爹爹和二夫人生米煮成熟饭,才将其迎的门。这类环境下,祖母对二夫人必然是非常疼惜,又如何会因为一点小事就伤了相互之间的和蔼?现在你我姐弟三人不成气候,这府中大小事件还需二夫人把持,不管如何,祖母都是不会同她翻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