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
“你……”
“应当的,小王爷不必客气。”
南宫珑气极,方要破口痛骂,硕妃却一个眼神堵了她的嘴。南宫珑不平,但又摄于母亲的严肃,只得忿忿而退,一甩袖便率性地跑出了平阳殿。
闻言,硕妃的本来青白的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仓猝禁止道:“如此小事,又何必劳烦皇上?”
“不客气,当然不客气。”
挑眉,花千树笑得愈发的暖和了,还用心惊奇地问道:“如何?不可么?”
闻声,硕妃俏脸微寒,竟是被他一语堵到再不能言。捉狭一笑,花千树却变本加利,又持续道:“另有,硕妃娘娘那只死掉了的肥猫,依本王看,真真是死不敷惜。”
硕妃的眸间,闪过一丝几不成见的恶毒,但倾刻间复又不见,她虚虚一笑,又假腥腥地问道:“小王爷,不知你何故在此?”
“过份?”
“……”
硕妃气得颤栗,原有的端庄,也尽数被花千树的言语所扯破,纤长的玉指,直指花千树的脸孔,硕妃咬牙切齿道:“花千树,你……”
淡眸微抬,却只是斜斜眸了南宫珑一眼:“颐指气使?莫非这说的不是你本身?”
‘啪’地一声摇开纸扇,花千树还是那般风采翩翩的模样,神情文雅,却语态当真:“谈笑么?本王可没有谈笑,因为本王说的,都是究竟。”
紫彩和明霞吓得狠狠一抖,齐齐跪下:“是,娘娘。”
将金玉手中的朝服伸手取来,花千树看都不看一眼手中之物,便一把将它抖开,当作工精美的朝服上,惊诧呈现几道骇人的扯破口时,在场之人,莫不倒吸几口寒气。以那裂口的抓裂陈迹与那朝服之上不算显眼的猫爪印来看,毁了这高贵朝服的祸首祸首,应当是一只猫。
硕妃面色青黑,辩论道:“就算小王爷的朝服被毁,也不能证明是三苗所为。”
“小王爷,皇上公事繁忙,您朝服被毁之事,还是由本宫代为措置吧!”说罢,见花千树仿佛还未窜改情意,她又包管道:“小王爷,本宫必然会给您一个对劲的交代。”
他貌似和顺,但又刻薄无情的话,终还是激愤的硕妃,终究,她再不忍耐,厉声吼道:“小王爷,你不要过分份。”
浅笑着开口,花千树的神采好整似瑕:“硕妃娘娘,看了这个,您还是不感觉那只牲口,死不敷惜么?”
体味女儿的赋性,硕妃回顾,叮咛道:“看着珑儿,不然,本宫唯你们是问。”
“……”
但,她是硕妃,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凰宫之首,又岂能被这类小角色所打倒?仍然是笑,但眸间已是杀机重重,硕妃冷冷抿唇,虽怒级,但也仍旧在死力禁止着本身的情感,不答,也不吵。
儒雅地摇扇,花千树一幅风骚俶傥的模样,便是连感激之语,也说得那般貌似朴拙:“那本王便在此先谢过硕妃娘娘了。”
“当然……不……”银牙咬碎,那一声不可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忍着气,硕妃一脸青灰地瞅着花千树,一字一顿道:“当―然―不―是。”
两个婢女唯唯喏喏地去了,硕妃的神采方才雨霁晴和,转眸,她冷冷又瞟了花千树一眼:“小王爷,本宫念你是辽国高朋,方才以礼相待,但,本宫劝你说话还是要客气点,毕竟,在大越国还是本宫在主掌六宫。”
“本王没有听错吧?大越的皇后不是景仪皇后么?一个妃嫔又如何能越级而上,主掌六宫?”明显是一幅玉树临风的模样,明显是一张温润如玉的笑容,但说出来的话,竟又是那般刻薄刻薄。
“硕妃娘娘此言差矣,本王的朝服被毁,那是轻渎皇室之举,又岂能是小事?越皇那般贤明神武,想必也是必然会还本王一个公道的,您说是不是?”狭长的凤眸,浅笑着眯起,花千树那淡淡的眸缝之间,冷冷又闪过几线寒光,他自问待人谦恭,但唯有这个女人,让他重新到脚的讨厌。因为讨厌,也便更加不会谦恭和顺,部下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