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从腰间拽出了青玉,走近了白衣男人,抬头,硬是将这块青玉塞进了男人手心。眼神清澈:“公子慷慨小女子感激,但是温清玉向来不欠人。公子到了京都,如果云国襄侯府还存在,请公子以此青玉给小女子感激的机遇,如果……如果襄侯府不在,这块玉也值令媛。”
温清玉坐在凉亭石凳上,看着面前男人翩翩俊朗,将白衣男人的歌颂悉数接下:“多谢公子赞誉。公子却还是初见时一副出脱气度。”
现在小巧却只看着那块青玉,神采有些发白。
“一身傲气的女子……”白衣男人悄悄一笑,看着女子,“沁之,就如十二年前的你。”
如许直接利落?温清玉惊奇。
白衣男人打量着温清玉,如许的蓬头垢面,只觉得是这柳林涧中哪处的山里丫头。只冲身边的青衣女子淡淡一笑:“逗留久了,我们该上路了。”
顾子引执手中短箫一把,悄悄拂袖过,又看着温清玉手中青玉:“襄侯府自是高门,可惜鄙人今次只带了这两样事物,未曾带来心机。”
这片柳林涧,少有火食。
她身子衰弱,看着这水连绵而去,顿觉长路茫茫,单靠她一双脚,怕是不等走出一片柳树林,她便会晕倒在柳林涧边。
女子生而随玉,是为他日落聘随嫁去的。这块玉是温清玉十岁那年温千山才放心亲手交给她,现在她身上除了这块青玉只剩了手上不值钱的镯子。
青玉,青色玉佩,便是谐的“清玉”之音。
青衣女子绝美的容颜之上还是清冷。
低低啜了小口,白衣男人放下杯盏,自怀中取出一只青色通透的玉佩。
箫声阵阵起伏跌宕间,一个青衣女子温婉文静,身姿窈窕,坐在白衣男人身后操琴,手指纤细之间,扬起的每个音符都足以撼动听心。琴箫合奏的仿佛便是“高山流水”。
“公子,可否借马一用?”二人回身牵马之际,温清玉声音腐败。
“三日前的柳林涧边,小女子还要谢过公子互助。”温清玉素手重执杯盏,以手心相托,音色清脆。
箫声高音一转,余音一止。徒留琴声指尖拨动,最后几个弦音一拨,荡然回肠之间,一曲结束。
青衣女子没有温度的眼神亦是看了眼温清玉,方应道:“是,公子。”
青衣女子容颜绝色,声音泠泠,“公子,上路了。”
瘫坐在地,手指几近掐动手心。
山腰之上坐着操琴的女子青衣一动,琴身一拨,古琴向空中抛起,从山腰落下。青衣女子脚下一动,足下轻巧,顷刻间便脚下生莲从山腰一落,落到温清玉的面前,纤手悄悄一托,古琴便稳稳落在女子臂弯之间。
闻言至此,白衣男人身形一动,转头看着温清玉:“女人懂乐律?”却见她一身污湿,穿着缟素。
护城河中的水已然将她这身素衣上的殷红冲晕,衣裳破败,伤痕累累,现在的她,前所未有的落魄。
山林水涧间,高山伴流水,奏得亦是这一曲高山流水。
青衣女子秀眉一蹙,细细考虑:“公子也说这曲高山流水有些不敷之处,沁之感觉这位女人说得有些事理,这也是徒弟所说的乐律答情。”
“公子既然不急着入城,为何不成借给小女子?”温清玉盯着白衣男人,踉跄着脚步便爬起家。
温清玉眉眼一颤,不自发看着面前这个一身白衣的男人:“襄侯府名声在外,顾公子该当握住机遇。过期可就不候了。”
柳林涧一处山岸,传来马蹄之声。
温清玉怔在原地,看着琴箫传来的方向。
温清玉见白衣男人不发一言。
看了看山腰间的白衣男人与青衣女子,看了看山脚下这两匹马,温清玉拖着本身蕉萃的身材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