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很久,温清玉方道:“那匹马,小女子还不了了。”
“但是……”
“不相欠方无牵绊。顾公子白衣尚且不染纤尘,处世自当不留牵绊。是小女子世俗了,顾公子互助之恩小女子便以茶一杯谢过。”温清玉端起手中的杯盏,笑意盈盈。
“徒弟的信函呢?”
没走几步。
“何止令媛。”男人淡淡道。
“身子如何样了?”温千山淡淡道。
“边关缺饷,国库空虚,群臣苦无良策,已是担搁多日。本日太子朝上启奏,由爱国之士自发奉出珍宝,以官方竞拍之法向国中贩子募集。”温千山道。
小巧看到顾子引取出那块玉佩的震惊,无可言喻:“公子可晓得蜜斯的清玉代价多少?”
温清玉猎奇于温千山的体贴。自温清玉落伤至今,温千山朝中烦琐,除却让安子来问,还未曾亲身来看过。何氏与温千山伉俪多年,见温千山眉头一皱间便晓得温千山这趟来有旁的事情。
二十两银子,对于襄侯府中的嫡蜜斯来讲,至心不算甚么。
温清玉点点头,将青玉支出腰间,起家由小巧扶着。
温府的花圃凉亭,温清玉与小巧。
似是方觉,想到柳林涧处阿谁青衣绝美,言语清冷的女子,“顾公子身边那位红颜知己呢?怎的本日未曾一同来?如果小女子记性不差,那位女人该是唤作沁之。”
白衣衣袂扬起,便径直朝着小巧所指方向而去。
“回堆栈吧。”
温清玉浅浅一笑:“有劳公子了,稍候二十两小女子会命人送去。如公子所言互不相欠是最好。”
此言一出,二人皆是怔在原地。
温清玉打量着顾子引,似如初见峡谷间阿谁谪仙普通白衣飘飘,一柄短箫在手,弦音畅妙。
温清玉方觉小巧此时的心机,只道:“玉是死物,人是活物。若非这块玉,若非顾公子,现在的我还不知在那边。我与顾公子只要一面之缘,离府天然与他无关。”
小巧看了一眼温清玉。
最后一句直接利落,半分不拖泥带水。
闻言,温清玉自是少有的不测。
“这一次你去。”温千山态度一硬,又对着温清玉道,“清玉你也去,太子殿下暗里指明要你一起去。”
小巧也经过顾子引口中得知了一个信息,便是温清玉返来之时她看到的手上那块伤疤确切是失落之时留下的,温清玉避而不谈,可面前这个白衣男人却晓得,申明温清玉失落那几日里曾经与这个男人见过。他也帮过温清玉。
温清玉打量动手中的青玉,左看右看,很久无言。
“顾公子不止将坊间之事传闻得一清二楚,影象力亦是好得很。”唇角扯出一抹笑,“小女子倒是温家蜜斯,数日前,温家宗室寻回了失散了的姐姐。”
闻言,温清玉方笑容:“顾公子竟也喜好听这些高墙中事?”
顾子引悄悄一笑:“华升堆栈,昨夜刚入京。倒也不感觉甚么,如何不放心?天下能欺得了沁之的还真未几。”
香塌边,是云国使臣送来的一纸奏疏。
温清玉不由自嘲:“新伤旧伤各参一半。高门大户,添些伤痕在所不免。”
青玉玉质剔透洁白,质感冰冷,随温清玉多年。
顾子引笑中尽是和顺:“实是温女人以精美曲艺指导了鄙人,鄙人互助温女人,是为了还温女人的‘高山流水’。”
“哦?”温清玉挑眉。
襄侯府前院,不知想到了甚么,小巧俄然面色一动,脚步也不由定住,蓦地看着顾子引,手怔怔指着大门口之处:“那边出去便可。”
蜀国宫,君王殿。
一匹马,二十两,倒是公道。
实在当日柳林涧边,一匹马的恩德又岂止二十两罢了。既是他想互不相欠,那便不相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