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邵月阁,温千山坐在偏厅里头,主母何氏站在温千山身侧,厅中立着府里的一众主子们,世人面上僵着,万分凝重。
袁氏本就脆弱,此番更是半句话不敢回了。
一面,她想入归族谱,让葛素获得温家的承认,代嫁入蜀便是买卖的筹马。
“那……”温衔不觉迷惑。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消半晌,这个动静很快传遍了府里的各个院子,院子里头的主子们都被告急传召去了邵月阁。
古琴婉然一笑,她每句话的意义温千山老是第一个能够发觉:“清玉离府这是究竟,老爷就是负荆请罪只怕也是没有半分用处。倒不如……代嫁。”
“如果你肯,想来主母也会喜好你的,不做庶女做嫡女。”古氏话中有话,言语柔嫩却不由退路,“嫡长女的身份,莫大的光荣呢。衔儿不该为你娘圆了这个心愿么?”
温千山默许,主母何氏心中总算松了口气,可心中却更加惦记温清玉的去处。
“童言无忌也是有人教的,难不成是有人教着想让我们家清姿揽这罪?”邵氏冷眼扫了一眼温清浅。
古氏自是不懒惰,将温衔唤道了温清玉的白露阁。
“老爷,此事是妾身教女无方,妾身求请老爷措置。”主母何氏当即跪下,面伏在地上。
温千山坐着一言不发,众女眷皆是青丝未梳,立在侧厅。
和亲帖上,是“温清衔”三个字。
温衔秀眉一蹙,似是摸清了几分端倪:“但是……二夫人,君上的旨意是要温家的长女去和亲呀。”
五夫人袁氏忙将温清浅护在怀里:“五女人莫要动气,清浅不过是童言无忌。”
邵氏瞪了一眼袁氏,嘲笑一声:“那五夫人倒是说说,本日这事又是如何个说法?当真要全部温府给她陪葬不成?”
古氏还是笑着,安抚道:“这倒无妨,你的族谱未入,只需虚长一日便是温家的长女。”
温衔一身侍女打扮,粉黛未施却也面貌清丽,虽是温家的女儿,可重新至尾也未曾有过承认。
她看着古氏可贵的靠近一言不发。
三夫人邵音抱怨道:“清玉那丫头也太混闹了,主母怎的不找人看着她。此次真的闹大了,全部襄侯府都陪她闹完了。”
温清许是府里的四蜜斯,许是因为庶出的干系,她的性子担当了她娘的温婉少言。
温千山手指敲击着桌面,发觉出了古琴话中之意:“琴儿你有甚么主张?”
这桩事情,连累甚广,整不好全部襄侯府都会落罪。府里的主子搜遍了府里每个角落,终是寻不到大蜜斯的影子。
古氏却道:“衔儿,你娘的身份放着,名分倒是承认不得的。”
古氏还是笑得没有马脚:“将你的名字载入族谱,至于生母,如果衔儿不弃,二娘此后便是你娘。你的名字入了族谱,府中高低都会承认你的身份,那便也是直接承认了你娘的身份不是么?”
古氏握着温衔的手,声音和顺驯良:“衔儿,老爷这几日跟我说,有设法把你的名字写上族谱,承认你是温家的蜜斯。”
“这事儿不消二夫人你说府里都会担待,谁会活得不耐自招极刑?”三夫人邵氏还是不给好神采,明显这桩事令她很不痛快,她瞧了一眼二夫人古氏,“二夫人,你家清许如何没来?敢情这当口还睡着呢?”
“娘,为何必然要清玉姐姐嫁去蜀国呢?”正在世人苦思战略之时,一抹稚嫩青涩的声声响起在侧厅。
主母何氏面上也是怔了一怔,也不由瞧了一眼温千山。
温千山叹了口气,方道:“纵是我同意,只怕衔儿也会不肯。”
古氏对人对事向来温婉:“清许刚巧昨夜生了些红疹,大夫说这病来如山倒的,怕是多日都不得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