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氏说着这话,温清玉却听出了浓浓的幸灾乐祸的意味。
带世人复坐定。
温清许扬了扬眉,觑了眼温清玉:“本宫幼承庭训,府中亦是姐妹敦睦。”
温清玉与小巧对视一眼,小巧将手中一面红色锦盒递到了温清玉的手心。
华丽广旷的华意苑正厅此时正为温清许的夜宴筹划着。
“想晓得是不是夜明珠,熄了这满殿的烛火不就得了。”不知是谁,于殿中一道。
温清玉循着关氏的眼神去处悄悄一瞟,只见关氏所指的女子一身靓丽的黄衣,面貌妩丽,身形高挑,眉眼间详确的妆容映得女子有种难掩的自傲魄力,尤以一头乌黑亮丽、发及腰尾的秀发便叫人钦羡了。
常璎珞从身后的贴身侍女手上接过一个小匣子,落落风雅地起家:“德妃娘娘,臣女送的是一幅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迹,此画早前是臣女偶尔所得,传闻王太后娘娘最是推许王羲之的书法,想来德妃娘娘出世王谢,也是对其书法有所悟。”
满殿灯光大亮,温清玉收了夜明珠,视线微敛。
郑家主母又道:“臣妇几日前得了一座送子观音,第一想到的便是送与娘娘,娘娘身子安康,必然早日能为君上诞下龙子。”
“啊!”不知殿上是何人俄然高呼一声,指着温清许面上皆是惧意。
灯火一闭,满殿黑乌乌的,状似如月光也不见得了。
隔得远远,常璎珞只觉一道切磋的目光向她方向望来,循着眼神一望而去,温清玉正执了杯盏,唇角微勾。
觑了劈面郑家主母发青的面色,常璎珞低低一笑。
温清玉环顾了面前世人的神采:“明珠璨光彩,娘娘现在正光彩着,这珠子与娘娘正婚配。”
“玉姐姐。”温清许紧紧看着温清玉的神采,“听闻主母身子不大好,不知可有了些许转机,本宫叮咛了太医局那边的人去襄侯府瞧瞧了。”
温清玉眉眼微低,托着锦盒:“还望娘娘不要见怪。”
斑斓看向墙壁,自是也瞧见了这八个字呈现。赶紧大喊:“来人,点灯。”
关氏面上有些笑意:“瞧着她劈面的那位,是郑少卿家的主母,两家住得近,克日为了郑家拆房扩建之事闹得可不镇静了。郑家想要砸墙,不免便要毁了常家的墙,却没跟常家打声号召。常家晓得了,这常蜜斯便将先王赐给常京邑的珍奇宝贝放到墙下,倒是发了霉要晒晒。郑家又不敢砸了。风趣着呢。”
“德妃娘娘是温大将军所出,温将军忠肝义胆,德妃娘娘亦是通情达理,果然秉承了温家女子风雅得体,难怪君上有了德妃娘娘,半年都未曾往府中纳人。”郑家主母自是不甘让常璎珞占了风头。
先王赐下的珍宝,郑家但要敢砸下去,那便是鄙视先王的错误。这罪可大着了。
现在正光彩着。
温清许眉眼动了一动,王羲之的真迹……
局中人,便是戏中人。
温清许一派温容的笑意顺着两排几案迈向华意苑正厅正座:“免礼。”
宫别传播的两句流言,莫非会一语成谶?明显呈现温清许身后的字,却在温清许回身转头的一瞬消逝不见。
都是王谢大院出来的命妇蜜斯们,自是比不得吃起宴席来便觥筹交叉的大老爷们,各个摆驰王谢淑女的范儿,谨慎翼翼保持着与其他官家命妇们的干系。
温清许办这夜宴,行的是为伏引王权的筹算,可内心头有的也是为本身策划的心机。
“德妃娘娘到。”只听华意苑正厅外一个宫女之声。
温清许眼皮微搭。
“瞧瞧那边……”关氏跟温清玉坐在一处,翠绿手指尖尖一指,“那是常京邑家的嫡蜜斯,闺名璎珞,京邑府家的主母去得早,这常蜜斯但是早早就当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