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淑仪,虽与安妃搭话,言语当中看似用的都是舒缓的词句,偏生由她口中说出,倒有了几分家心莫名。
“请文嫔出去。”安妃的嘴角这才勾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两位娘娘喜好嫔妾便心中欢乐了。”林淑仪道。
安妃只不经意扫了一眼:“苏绣公然精美,本宫要感谢林淑仪的美意了。”
温清玉眉头微蹙,目光终是落到了毓秀宫中地板之上的非常。此时毓秀宫中平整光滑的地板之上被洒了一块湿拧,与地板之上的光滑色彩虽是相仿,可细心打量看来,身前不过一尺之处地板的倒影有一处汪洼。
安妃闻言,凤目方抬起,终是正面看了温清玉一眼:“说的倒是挺有理,提及话来比之左相大人的义女倒是不知好了多少。”
安妃的贴身宫女飞燕就立在安妃身边,听到安妃如此一说,欠了欠身,从毓秀宫的阁房里收支一趟,出来之时手里正端着一个小瓷碗。
安妃的父亲安尚之亦是身在朝堂,与文渊对峙,自是要将文家之事查得清楚。她又怎会不知这所谓文家侄女到底存在与否。只这灰尘落定的事情,敲起来便是图惹是非了。
安妃嘴角撇了一抹不置可否的深意,看着温清玉曲折的膝盖:“行了,文嫔免礼,今儿个是本宫请文嫔来饮茶的,本宫与文嫔初度见面,文嫔何必如此拘礼呢?”
温清玉这才转头。
薛华胜的阐发全然立在了她的角度,亦是为她阐发着利弊。薛华胜,是可托的。
是温衔?
“文嫔娘娘请留步。”正在此时,温清玉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薛华胜先是转头,待看清身后之人,福身道:“奴婢见过温妃娘娘,娘娘万安。”
安妃本是倚着左边的桌案,闻言不觉凤目微阖,慵慵懒懒换了右边的桌案倚着,手悄悄挥了挥:“飞燕,做事。”
一个凤目微挑、身材和度的女子正对温清玉最是惹眼,慵懒倚靠着。眉眼间的疏离冷酷看来甚是难以靠近,特别那双凤目轻阖,仿佛旁的甚么都是半分不入眼。
温清玉眉头微动,似在思虑。
温清玉固然腿脚有些许疲麻,却还是屈着膝,仍笑着风雅答道:“回娘娘,嫔妾听过‘龙生九子’的典故,同父所出面貌尚且分歧,何况嫔妾乃是左相之侄女,便又隔了一层了。”
林淑仪与少言语的阮朱紫相觑了一眼,石婕妤看着飞燕的行动面上浮了一抹看好戏的笑意,虞婉仪低低看着温妃的神采,温妃面上倒是不置可否。
不止是温衔,便是温衔身边那位宫女平儿,也在琼案别院时就晓得她老早便熟谙楚桓了。
只比之襄侯府的那位衔女人,变了些,却又说不明白变了那边。
言者偶然,温妃却部下一顿。
温妃纤手翻开锦盒:“林淑仪故意,宫中尚织局大多以蜀绣为主绣,鲜少见到苏绣。多谢林淑仪了。”
安妃凤目微微一瞟,不觉有些不快:“名帖八字都呈上了,名正言顺的,不是侄女都是侄女了。”
饮茶中间,温清玉少有能插上话的时候,可也听着她们说话,晓得了些旁的事儿。
……
好冷,
安妃悄悄凤目挑了一眼温清玉处,嘴角微扬,一抹冷意滑过。温妃将锦盒放好,又坐定了原处,接过一边平儿递上的杯盏。
飞燕:呵呵呵呵呵呵~
直走至毓秀宫的中心,温清玉方欠身,皓齿轻启:“嫔妾见过安妃娘娘、温妃娘娘,娘娘万安。”
回宫的路上,温清玉三人往着韶华宫的方向而去。
毓秀宫的石阶前,宫人宣见。
至于陈绾绾与陈萋萋,陈绾绾幽闭宫中,陈萋萋自是不敢出来了。以旁人所说,陈绾绾是楚桓的宠妃,虽是幽闭,到底另有份宠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