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之下,被板子打的手心通红的裴元歌誊写着被罚抄的文章,眸眼冷凝。
有了裴元容的援助,陈先生底气更足,怒道:“你竟然敢歪曲我盗用你的诗,我们到裴将军跟前讲理去。”物证他已经烧了,人证他有裴元容,恰好闹到裴将军那边去,到时候,不但裴将军要跟他赔罪报歉,另有章姨娘的赏钱可拿,又能得一好诗,一举三得啊!
陈启明走到教桌前,取出一张纸,嘲笑问道:“是这个吗?”说着取出打火石,将纸张扑灭,看着它焚为灰烬,这才道,“我说了,我没看到你教上来的功课!至于这首咏梅诗,是我前几日刚做的,没想到你越来越恶劣,不但不交功课,还敢盗用先生的诗,的确不成救药!现在你不但要把韵律发蒙誊写一百遍,还要向我赔罪报歉,别的再罚你二十手板,让你记个经验!”
陈启明本来还担忧她会持续忍气吞声,闻言大喜,忙道:“胡说,我底子就没有见你的诗。”
流言传入章芸的耳朵,几近气歪了她的嘴。
“四蜜斯,你这绣的是甚么?鸳鸯都被你绣成水鸭子了,看看人家三蜜斯,你不忸捏吗?拆了重绣!实在的,别觉得你是嫡出蜜斯就短长,跟人家三蜜斯比差远了!”教刺绣的黄先生厉声苛责,二话不说绞碎了裴元歌的绣帕,扔了她一身。
第二日,书院。
“四蜜斯,我说了多少次了,这棋路是错的,错的!也不晓得你是如何赢了斗棋的,连最根基的都不懂!看看人家三蜜斯,只比你大一岁,却已经有手谈妙手之风了,你好好学学,别仗着是嫡出蜜斯就不消心!”教下棋的李先生不屑隧道,整张脸都写着“你很笨,你很蠢,你很没用,你在华侈我时候”。
……
现在,裴元歌竟然赢了棋艺超绝的轩主?
正如裴元歌所料,她在书院的日子很不安生!
忘了说了,文中的诗是李商隐的《十一月中旬至扶风界见梅花》
裴元歌在吵嘴棋鉴轩斗棋,博得七彩琉璃珠的动静,缓慢地在都城鼓吹开来,引发一片热议狂潮。世人都晓得,裴府大蜜斯裴元华才貌双全,在都城名媛中久负盛名,三蜜斯裴元容传闻也是仙颜可儿,倒是这位嫡出的四蜜斯,传闻面貌平常,无才无德,是以缩在裴府不敢见人,此次又被镇国候府退了婚,更让人们坚信,这位四蜜斯定是如传言普通不堪。
“嗨,你懂甚么?四蜜斯是明锦夫人生的,大蜜斯和三蜜斯都是章姨娘生的,现在又是章姨娘掌府……唉,你本身动脑筋想想,这中间必定有猫腻”
“四蜜斯,明天我安插功课,要明天交一首诗上来。你的诗呢?不平管束,罚你明天抄韵律发蒙一百遍,不抄完不准用饭!”陈先生明显收到了裴元歌的功课,却仍然倒置吵嘴。明天这位四蜜斯太能沉住气,没被他激愤,明天要加大力度才行。
就让这个陈先生,做那只儆猴的鸡吧!
公然又来这一套!裴元歌咬唇,站起家来:“陈先生,我明显交了功课。”
眼看着父亲地点的房间近在天涯,裴元歌嘴角渐渐弯出了一抹隐晦而笃定的笑意……
宿世就是如许,决计刁难,倒置吵嘴,稍有不平辩白,便被按上违逆乖张的罪名,告到裴诸城那边去。书院只要先生和她们姐妹三个,先生一口咬定是她不敬师长,不平管束,庶出的二蜜斯裴元巧是个棒棰,不敢说话,裴元容是虎伥,她底子没法辩白。再加上章芸在中间推波助澜,弄到厥后,连裴诸城也以为是她脾气乖张,不平管束,父女之情渐离渐远,最后终究对她完整绝望。
恰好,能够成为他的诗作,让人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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