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元歌这副模样,温逸兰拉拉她的袖子,低声道:“你不晓得吗?这位是华妃娘娘所出的绾烟公主,精擅丹青之术,常日里最喜好云集名媛斗画。凡事能在她的斗画上胜出的女子,很快就会成为都城名媛圈的新贵。”刚说完,俄然恍悟,吐吐舌头道,“我忘了你不太出门,当然也就没见过绾烟公主!现在你的画技获得她的赞美,很快就会鼓吹都城,不消再担忧被退婚的事情影响名誉啦!”
裴元歌有些严峻地朝后稍稍退了一步,这位九殿下,老是给她极强的伤害和压抑的感受。并且,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那双眼眸在掠过她时,微微地亮了一下,然后嘴角多了一抹笑意,就仿佛……。就仿佛毒蛇对准了猎物,然后藏起阴冷的眼,只暴露五彩斑斓的身材,等着猎物中计。
“裴四蜜斯这幅画独出机杼,切题至准,又意境悠远,我想很难有人能与之相匹了!”宇泓哲究竟也是见惯美人的,很快就将目光转了返来,再度望动手中那幅“踏花归去马蹄香”的图,赞美不已,转头道,“绾烟mm,皇兄很喜好这幅画,不晓得你肯不肯割爱,把这幅画让于皇兄?我再加送你一斛东珠,如何?”
裴元歌立即道:“小女不敢。”
赐与他如此大的自在,若写出的诗词还是不堪入目,看他今后还如安在文官中安身?
相反的,五殿下倒是才调横溢,在文士清流中素有才名,此次斗诗,又是五殿下独得魁首。九殿下平日里放肆猖獗,方才连五殿下都摧辱了,此次也要让他尝尝丢脸的滋味!蓝衣青年不坏美意隧道:“九殿下来得晚,有些亏损,如许好了,不限题目,不限韵律,不限体裁,让九殿下尽情阐扬,务必写出最好的诗来!”
但加上最后一句“比民气,山未险”,前面统统的描述就都变成了幌子,只为了烘托最后一句点睛之句,一下子将整首词的意境拔高了一大截,从佳作变成佳构。而“比民气,山未险”这句话,仿佛又在讽刺蓝衣青年和宇泓哲的险恶用心,景象融会得天衣无缝。
宇泓哲也终究抓到转机,浅笑着道:“九皇弟名为墨,想必不但精通舞刀弄枪,舞文弄墨也是一把妙手。不如趁本日这机遇,让世人都瞧瞧九皇弟的文采。”
宇泓墨眼角微眯:“我说,坐!”
何况,宇泓哲未婚,她未嫁,她所做的画,点的题是宇泓哲的诗作,若再被他保藏,成何体统?
“问卿mm好!”宇泓墨微微一笑,柔声道,却疏忽她伸出的手,独自朝着斗画的八角重楼亭渐渐走去。
想来想去,裴元歌仍然找不到启事,忍不住问道:“小女实在不晓得那里获咎了九殿下,还请九殿下明示。”
叶问卿早就听到声音时,就呆愣住了,这时候更加难以自控,不自发地朝着宇泓墨走去,娇声道:“九哥哥!”
前次和这位裴四蜜斯见面,她轻纱遮面,使他一向耿耿于怀。
望着那颗琉璃珠,宇泓墨的眼眸俄然幽深起来,有些入迷。
“传说龙生九子,第二子名睚眦,脾气凶悍,脾气暴躁,气度狭小,凡是别人有一点获咎它的处所,它都会十倍以报。以是,有个成语就叫‘睚眦必报’。”宇泓墨慢条斯理隧道,“本殿下固然排行第九,不是第二,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我赏识睚眦的脾气,对不对?你猜猜,你就如许回身走了,本殿下会不会愤怒?而以本殿下气度狭小的性子,你猜,我今后会不会放过你?”
表示温逸兰分开,裴元歌沉寂隧道:“九殿下有何叮咛?”
正想着,一道慵懒而带着令人沉浸的风情的声音,从落英园的门口传来:“这儿如何这么热烈?”懒洋洋的声音停在世人耳中,仿佛有只小虫子在心底爬呀爬的,勾得民气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