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歌心中一凝,模糊感觉明天的事情不对劲。
皇后啧啧奖饰了,目露神驰,言下之意明显是说,若论斑斓,七彩琉璃珠与夜明珠不相高低,但七彩琉璃珠对身材好,这点却将夜明珠比了下去。
这番话让赵婕妤听得很入耳,不过看到裴元歌白里透红,光滑如脂的肌肤,清丽绝俗的面貌,再想想太后和天子对裴元歌的厚爱,心头仍然涌起了针刺般的感受,皮笑肉不笑隧道:“裴四蜜斯真是温婉灵巧,我见犹怜,难怪皇后娘娘嘉奖呢!”
赵婕妤闻言,更是暴露了愤怒的神采,明显不满皇后对七彩琉璃珠的评价比对夜明珠更高,那岂不是意味着她这个自以为是珍宝的夜明珠,连裴元歌一个白身的珠子都比不过?这些天,赵婕妤在皇宫顺风顺水,连皇后和柳贵妃都要避她的锋芒,那里甘心被裴元歌比下去?
她穿戴一袭银红色绣石榴百子千孙图的对襟长襦,广大的衣袖上绣着两只活矫捷现的金雀,雀身竟是用一根根的细绒线粘聚而成,毛绒绒的一团,看上去栩栩如生。腰间系着天蓝色的长绦腰带,决计凸起了微凸的小腹,下身是条润红色的宫裙,看上去崇高富丽。
这话听起来是在巴结皇后,但本来是皇后教唆诽谤,让赵婕妤和裴元歌比美,心生隔阂。但被裴元歌这么一说,皇后却也被拉下水。
张嬷嬷会心,忙带着舒雪玉和紫苑出了偏殿,特地避过皇后等人,从侧门分开,将她在霜月院安设好才赶过来奉侍太后。进门见皇后坐鄙人座首位,笑意盈盈,眼眸却锋利如刃,只盯着裴元歌看,柳贵妃还是温然笑着,低头啜茶,华妃面色冷冽,其他嫔妃也都或较着或埋没地打量着裴元歌。
“哟,赵婕妤mm,本宫还说,mm有了身孕后,这气色更加好了,特别是这肌肤,的确吹弹可破,全部皇宫也找不出如许好的肤色来。今儿见了裴家四蜜斯,才发觉到这裴四蜜斯的肌肤也是花瓣般柔滑,我瞧着竟比赵婕妤mm还要让人垂怜些,难怪太后这般喜好,皇上也另眼相看呢!”皇后笑吟吟隧道,酬酢过后,甫开口就是教唆诽谤之语。
想起那些让她恨入骨髓的话,皇后的牙齿渐渐地咬上了嘴唇。
“张嬷嬷,带裴夫人到霜月院安息吧!”
这中间最肆无顾忌的,倒是柳贵妃下座的赵婕妤。
特别是最后的话语,看似巴结,实则刁钻。皇后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摆布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