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西斜,橘红色的余晖为这个幽僻的别院覆盖上一层赤色……
当初,她是尚书府独一的嫡女,万关晓却只是一名小小的进士。她带着一百二十四抬的嫁奁,十里红妆地嫁到了关家。她孝敬公婆,体贴夫君,关照小姑,打理家务,大家都奖饰她温良淑德。短短四年,万关晓就从进士做到三品骠骑将军,万家也从江南一户名不见经传的流派,一跃成为江南最大的商户,既富且贵。这中间,她出了多少的力?
“不信赖?那你看看这个是甚么?”裴元容慢吞吞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美的锦囊,又慢吞吞地从内里取出一只通透的翡翠镯子。她很享用这个过程,以是每一个行动都很慢,脸上的每一个神采都很清楚,“你应当认得这个万家世代通传的翡翠镯子吧?只给嫡妻的!你猜,它为甚么会在我的手中?另有这香囊,你不会不认得吧?”
害了她的母亲!毁了她的平生!杀了她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裴元歌的奶娘桂嬷嬷,以及丫环白薇白芷焦炙的声音从门边传来。裴元歌这才想起,她有带人来的。想必她们是听到了花圃的动静,赶了过来。绝地逢生,裴元歌几近喜极而泣,有了她们,她就不会枉死,如果她能活下来,统统的统统,她毫不会放过这连续串暗害她的人!
裴元歌瞳孔猛地一缩,惨白的唇咬得几近滴血。
声音带着寒噤,不晓得是因为酷寒,还是因为心中的惊骇――惊骇未知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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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白薇?白……”最后一个“芷”字,裴元歌几近喊不出口,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三个熟谙的身影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死命掰开,因为她握得紧,乃至还被她们掰断了四根手指,然后,再将她奋力地推动湖水中,不住声地安抚着受了惊吓的裴元容……
“你也不想想,是谁奉告你我在这个别院的动静,让你来探我的?”裴元容涓滴不见惶恐,反而更加对劲,俯下身来,瞧着裴元歌,轻声细语,和顺得像是恋人的呢喃,“是关郎想要你死的,不然我如何敢脱手?”,绣鞋向前一步,将满身的重量都压在裴元歌拯救的纤手上,狠狠地踩着,还转动着右脚拧了拧。
“为甚么?”裴元歌挣扎着浮下水面,才刚开口,浑浊的湖水便灌了出去。
“你们――”裴元歌呆愣着,一时候连挣扎都健忘了,沉沉地就往水中坠去。无数的水从眼耳口鼻灌出去,压抑得她难以呼吸。俄然间,她像疯了似的胡乱扑腾着,尽力地朝着水面探去,尽力地想要求得一线朝气。
“扑通”
“你胡说!”
此次,她不再问为甚么了。
混乱中,手仿佛触到了湖的边檐,她搏命攀着,透出了水面,竭力地挂在光滑的湖岸边。
“你……你说甚么?”裴元歌难以置信看着裴元容,连手上的痛都没有发觉到。
裴元歌只感觉胸中的气愤和疼痛几近涨爆,俄然间不知从那里来的力量,一把抓住裴元容近在天涯的脚,死命地往水里拖。就算她要死,也要带着裴元容一起死!
“蜜斯,如何了?蜜斯!”
夫君……他……他要她死?!
面前这统统还不敷清楚吗?桂嬷嬷,白薇白芷,她们的蜜斯,不是她!
笑声越来越锋利,乃至于她七窍渐渐排泄鲜血来,伸展在惨白仇恨的脸上,带着燃烧着火焰的眸,好像幽冥厉鬼,死死地盯着岸上的人,终究因为耗尽了力量,缓缓地沉入了水中,玄色的头发散落开来,鲜红的血迹渐渐地浮下水面,层层的晕染开来,场景凄厉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