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夏将军了。”萧挽笙摆摆手,像背台词普通道:“我此次过来,是为了管理兵马,而非沉湎声色……”
萧挽笙坐在二楼雅间,手上转着只琉璃酒杯,他抬起醉眼,搂住坐在邻座的胡人女子,轻声道:“夏将军,没想到你单身好多年,还真是很有雅兴哟。”
“校尉?”夏承希拧起眉头,深思道:“封一个校尉,我倒是能做了主,只是决云年纪太小,不是纯种的汉人,又未考过武举,不知如何向都城上报?”
直到深夜,两人才将屋子清算洁净,决云披着中衣盘坐在炕桌前,裴极卿将烧好的鸡块和萝卜端上餐桌,还摆了两杯烧酒,他为决云夹了块馒头,道:“这里菜太少,沙尘又太大,赶明儿去锦州购置些东西,也买个花盆,我们在屋子里种一些。”
“你如何不早说,若二皇子发明了再攻来,我――”裴极卿一时气急,愤恚中扬起的手掌却停在半空,又缓缓放下去,冷冷道:“现在跟我回锦州,奉告夏将军做好筹办。”
裴极卿答道:“你将他放走,二皇子很有能够发明萧义先的企图,会用其他将领盘算州;如果二皇子没发明,他真的有朝一日做了辽国国主,辽人与我们剑拔弩张多年,且一向占上风,他凭甚么停战?”
裴极卿低头,想去问问决云的定见,他却低着头,不知在深思甚么,比及裴极卿推他,才悄悄点了点头。
“都城欢愉啥子哦,屋里婆娘……”萧挽笙蓦地将话停在舌尖,他望着夏承希正色一笑,俄然又答复了官话,“夏将军,本日喝得有些过了,我们还是尽早归去安息吧。”
夏承希已懂他的意义,因而道:“侯爷不必如许拘束,鄙人没有别的意义,只是得月楼好酒好菜美人作陪,想纯真接待一下侯爷罢了。”
裴极卿话未讲完,已带着酒气半昏倒着睡去,一贯睡觉温馨的他竟然收回轻微的鼾声,决云踌躇着伸脱手,拍了拍裴极卿的脸,他面色乌黑,固然清癯,但现在两颊却像上妆普通通红,不竭摇摆的烛光下,长长睫毛划出一泓如烟波般的暗影,看着竟然有些旖旎媚态,决云愣了半晌,身材冷不丁颤抖着凑上去,鬼使神差般亲了亲裴极卿的脸颊,接着,竟然微微叹了口气。
“不是……”决云摇点头,他沉默半晌,终究还是从手中拿出一枚狼牙,轻声道:“林贺,实在,是辽国的小皇子赫凛,他没有死,萧义先此次来,就是想将二皇子害死,再接他归去。”
“不会的!”决云立即道:“二皇子没有发明萧义先的事,只是林贺被赵将军思疑,也不幸亏待下去,以是便走了,临走之时,他将这枚狼牙交给我,包管萧义先不会再来。”
决云直接道:“可我当他是朋友,他也是这么想的,莫非想要当天子,就要连朋友都不敢信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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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锦州得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