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极卿顿时敛了声音,他怕怀王迷惑,也立即跟着那些门客一同迎上去。
有人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接着一个声声响起,“你没获咎他,莫非也未曾获咎我?”
“那天事情告急,我也是事急从权,你先放开我,刚才不还……”裴极卿絮干脆叨,双手又被手铐紧扣,底子没体例转动一下,决云将他扔在床上,伸手扯下他的衣裤。
裴极卿忙道:“那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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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之际,一阵车马声自门外响起,本已歇息的怀王府俄然一片混乱,刚才那些门客妾室一齐迎上去,傅从思低声道:“是怀王。”
“不消劳动将军。”怀王赶紧摆手,颤声道:“本王年纪大了,不免手抖,这菜做的还差些火候,不如请将军去府上……”
他有些镇静的摈除那些门客,皱眉道:“谁让你们胡言乱语,还不快下去。”
裴极卿的内心头也很庞大,他多年没经历过所谓情爱,若要半晌说清,实在也是能人所难,不过两人那天做的事固然不对,可他倒是打心眼里没感觉架空。
裴极卿这才转过来,“怀王真是纸老虎,亏我还希冀他做些大事,不过这么一吓……决云……?”
高大的青年寂然坐在那边,尾巴大抵也垂了下来,裴极卿不忍道:“我让你担忧了。”
“多谢殿下。”决云完整没看侍立在旁的裴极卿,他为怀王也斟了杯酒,低声道:“只是末将在您府中还见到个熟面孔,寿王在都城养老,小王爷却孤身来到您的府上,末将想着小王爷大抵不肯被人晓得行迹。可现在是暗里小聚,我们也该请小王爷来坐坐。”
裴极卿话未说完,全部身子已经腾空,方才还不幸兮兮的决云蓦地将他抱在怀中,低头咬了下他的锁骨,气愤道:“你说干吗?”
“决云……”如许的情势下,饶是裴极卿有一千种解释,也已说不出完整的话,他哆颤抖嗦道:“……你放开我,我有闲事和你说……”
“小王爷的确是来玩耍,您也晓得,我岭南山青水绿。”怀王支支吾吾,脸上已沁出豆大汗珠,“还但愿郎将军不要奉告摄政王,以免扰了他白叟家安逸。”
怀王府地点的岭南明州虽不比都城,比起岭南其他州郡,的确算个繁华处所,青楼楚馆更不在少数,面前这家仙鸣馆便是此中俊彦,其富丽浪费程度,远远不输于都城邀月楼。
怀王先前还发着狠誓为儿子报仇,一口一个“傅从谨是贱婢之子”,现在却如此谨慎谨慎,连筷子都拾了三次,决云低声道:“罢了,那筷子都脏了,末将叫人去换一双。”
裴极卿手上的麻绳被换成手铐,整小我都感觉轻省很多,仙鸣馆又有人送来丸药放在桌上,裴极卿一眼便看出那是甚么东西,此时他口中的手帕刚被拿走,裴极卿向后缩了半步,终究忍不住道:“王爷,鄙人可没获咎你吧。”
决云又为怀王倒酒,他也不叫歌儿舞女作陪,只一个劲为怀王倒酒,脸上始终浅笑,态度也恭敬之至,怀王却始终如坐针毡,几次在椅子上来回挪动,却又不得不陪着笑容。
决云接着回身,在床头小柜里胡乱翻出盒药膏,他望着裴极卿撒娇般一笑,软软道:“怀王为我筹办的东西,还挺齐备。”
裴极卿怔了一怔,双手已被人紧紧捆死,他刚想开口,有小厮取出个手帕,狠狠塞进他嘴里。
怀王一走,方才还字字夹枪带棒的决云已低下头,他冷静喝了口酒,沉声道:“裴叔叔,你如果不喜好我,我不会用心缠着你,怀王几次无常,你都看到了,那天你不告而别,我实在担忧……”
“那是因为你没有底气,你感觉如果我晓得,必定不会叫你去。”决云冷嘲笑道,“我奉告你,他们思疑我也好,操纵我也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甚么时候怕过?!我最讨厌的就是让别人去冒险,特别是你,你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