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极卿还没明白是如何回事,顷刻间画面一转,他面前稚嫩的五王爷已变成了摄政王傅从谨,他提着一个斟满鹤顶红的翠玉酒壶,从高处俯视着湿寒天牢中浑身伤痕的本身。
裴极卿避开他的伤腿,为他找了套略大的衣服换上,那衣服固然是粗布做的,却也非常暖和洁净,决云转过身来,已然变成个洁净敬爱的孩子,他散着头发,氛围中披发着皂荚奇特的香气,裴极卿将毛巾盖在他脑袋上揉揉,又从桌上端起一碗热乎乎的汤面。
“好!”裴极卿拍拍他的肩膀,笑着伸出一只手指,“我们拉钩,六年以后你就十八了,到时候让我当大官,如何样?”
看着他粘人的模样,仿佛不再是阿谁张牙舞爪的小狼,而是个狗崽。
“对。”这位五爷点头,指着白马浅笑道:“这马是皇兄的,你若喜好白马,本王再去寻一匹送你。”
佩剑?
他模糊记得,十二三岁的他正在太子府里当下人,有报酬太子送了匹纯白的小马,当时他正在马棚外担水,看到小马美得像铺子里卖的白瓷摆件一样,就忍不住摸了一下。
裴极卿内心一紧,俄然点亮了桌上的烛台。
“出售你?”裴极卿扭头放上面碗,嘲笑道:“别感觉本身很金贵,出售你,我能拿几个钱?”
梳子不时碰到打结的发线,决云始终一言不发,任由裴极卿一盆盆换水,最后将本身满身都擦洗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