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子要去那边?”傅从思的声音由远及近,马蹄声一点点靠近,他缓缓走下白马,停在裴极卿面前,“傅从谨固然被抓,余党萧挽笙却未剪除,公子为何急着出城?这条路恰是去西北的方向,莫不是贤王看皇上病重,想要同辽国国主一同夺位不成?”
裴极卿怔住,眼睛里惶然蒙上一层水雾,旋即也随他而笑,“侯爷,我顿时就会带兵马返来,我是甚么人,世上哪有能难倒我的事!”
“别动。”裴极卿低语,“二位豪杰,你们会不会装死?”
这些事情看似毫无干系,可翻翻赵德钦经历,这些混乱无章的东西都可被重新梳理,接着整齐闪现面前。
一队人马遥遥停在远处小山包上,为首一人身着白衣素服,缓缓勒紧缰绳。
“是。”裴极卿抽动嘴角,将一块玉佩拍在桌上,“这是傅从谨之前给我的扇坠,他说摄政王府的人都熟谙此物,你拿着它,以傅从谨的名义变更禁军。”
裴极卿的来信,恰是问夏承希,赵德钦在军中的来源如何。
“好呀。”萧挽笙沉默挥手,“你们先下去。”
决云坐在灯下读信,这封信是本日方才送来,还是是排版松散的印刷字,此次的内容,竟然是要林贺冒充谈和,接着再调决云回都城。
裴极卿持续暴露一个浮浪的笑容,他退了半步,余光扫了眼身边死士,“小王爷这话,莫非是在劝我‘从良’不成?”
“这不是我们的人。”王玥猛地抽出佩剑,“你们是甚么人?!”
“那你感觉江山百年,该落到甚么人手里?”裴极卿眉眼带笑,愈发风骚,“是军功赫赫的寿王殿下?还是你这个视我如官娼、恨不得我和容廷一起去死的小王爷?”
“禁军被阿谁李甚么玩意儿节制。”萧挽笙摸摸头发,“我可调不出来。”
二人对视一眼,双双蓦地跪地,将沾血的平南侯府腰牌放在决云案上。
傅从思微微垂眸,“我说过,面子是要靠本身挣的。”
“回王爷。”决云身边的副将还是是王玥,“之前暗查的马队走了,我们装死的将士是不是该返来了。”
“侯爷。”裴极卿接过侍女手中茶水,翻着白眼坐在半睡半醒的萧挽笙身边,萧挽笙接过茶水,口中怒道:“这水烫的要死,你如何弄的。”
“你既然并非容鸾,那你该当晓得,天子剑是皇上情急之下所赐,只是不想让傅从谨获得。”傅从思还是一脸严厉,他仪态端方,仿佛真的君临天下,“贤王乃是外族妃子所生,皇上则弑父上位,我大周江山百年,不能落入这些人手里。”
千里以外,塞北凉月漫天,胡笳声悠长惨痛,似有无穷情感。
“那你呢?”萧挽笙立即拉住他手臂,“留在侯府,好歹我这里是安然的。”
唱罢,他抬手唤来三个死士,“送公子出城!”
裴极卿目瞪口呆的走向天井,角落里那些放着头面的箱子翻开,鲜明看到无数雪亮兵器。
裴极卿微微眯眼,心底突然一沉,他强作平静挥手,那两名死士跟着勒马停下,右手已抚上腰间软剑。
萧挽笙张大嘴巴,半晌后拍了鼓掌,刚才的伶人俄然涌进房间,裴极卿刹时板滞,直到那些伶人摘去庞大头面,暴露五彩斑斓下的铁灰铠甲。
裴极卿敏捷锁好抽屉,拿起玉佩冲出府门,都城固然不再戒严,却还是有黑甲军人来回巡查,他仓促钻进翊善坊小道,直接从矮墙处翻入平南侯府后门。
裴极卿立即道:“傅从谨能跑出府,就申明禁军里另有人向着他,李将军只不过是个统帅,上面绝对有傅从谨汲引的偏将副将,你明面上一向是傅从谨的人,傅从谨现在没死,他们只能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