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云也不说话,冷冷用戒尺点着书桌,裴极卿倒不惊骇,干脆将衣衫整齐除下叠好,只穿戴一件中衣伏在桌面上,他的腰身极细,如许一来,臀部便不自主翘起,稍短中衣被肩膀拉扯,暴露一条乌黑腰线。
“我可没有逼你。”裴极卿点头,滑头一笑,“实在太上皇留有遗旨,你身上有外族血缘,怎能娶妻生子,这岂不是要我大周皇室混入胡人血缘。”
决云顿时血液喷张,没踌躇半晌,方才还紧握在手中的戒尺已被丢在床上,接着,桌上墨砚羊毫尽数落地,收回一阵乱响。
他梗着脖子,一脸不伏输的神采,明显捉襟见肘却又坦开阔荡,倒真如落架凤凰。
裴极卿语气焦心,眼眶有些潮湿,“没有,骗你呢,先别说话了,我去听听太医如何说――”
“婆婆妈妈。”萧挽笙倒有些不悦,“给你你就拿着……”
“皇上叮咛,要大人不能出来,此处又是皇上歇息的内殿。”裴极卿方才走上一级楼梯,已有小宫女从门内暴露半张脸,他认得这小宫女叫做碧荷,常日一向跟在决云身边,年纪约莫只十四五岁,胆量也很小。
“容大人?”萧挽笙话音未落,已有两名侍卫靠近,裴极卿认得这两人面孔,想必是决云又来发兵问罪,不由得揉揉太阳穴。
“你倒总能猜中我的心机。”裴极卿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揽在怀里,“此次算我不好,只是你要打要罚,都别再拿本身安危发小孩子脾气。”
这两句话喊得带了怒意,碧荷愣愣站在屋外,模糊传来些抽泣声,裴极卿将他的手拿下去,蹙眉道:“你找人跟着我?”
“容大人!”工人从祠堂中出来,微微擦去额角豆大汗珠与灰尘,“容大人,这完工还要再等几日,您如何就先来了,这里连个坐处都没有,您看……”
裴极卿马上向决云憩息的养心殿而去,走了几步后,心中又疑窦丛生,这禁军向来守在宫门口,晓得决云在宫里歇息,不准外人打搅便罢,如何会晓得决云现在正在养心殿。
贰心中有事,脚步却缓慢,待到了养心殿门前,心才真的提了起来,殿前保卫森严,寺人宫女林立,他又被拦了一重。
趁着门前保卫分神,裴极卿蓦地上前将她拦住,高低打量着那张婴儿肥的少女面孔,猜疑道:“你拿火盆做甚么?”
碧荷回身,裴极卿当然没有真跪,殿内模糊传来动静,圆乎乎的小宫女又跑出来,低声道:“皇上说叫你出来。”
“捡它干吗,从速躺归去。”决云将他拦回床上,伸手抚摩着那段恰到好处的腰线,俄然又道:“我如何感觉有些奇特?你是不是感觉与其被打,还不如被我‘那样’来的舒畅?”
“你既然晓得皇上信赖我,就别平白无端获咎,内里的事我自有分寸。”裴极卿取过腰牌,看侍卫已踌躇着让出一条道,他思忖半晌又道:“守好这里,如有变动,先派人去找萧挽笙。”
海晏河清,英魂却早已不在。
碧荷不过当值几天,就见到皇上生了无数次气,也不敢真的归去睡觉,侍卫散去,小女人听到内里东西砸地的声音,又忍不住惊骇起来。
“我不是收钱办事!前番固然曲解,却也出自至心。”徐青言听着这番威胁,却又挺直胸膛,“本日的确是我的错,你们若要拿人,就脱手吧!”
决云开端悄悄吸气,决计不管如何都要打他一顿,可这也就罢了,裴极卿还笑着转头,笑意在模糊不清的灯光中有些放浪,“皇上,要罚多少?”
裴极卿被迫趴在他膝上,心中全然明白何事,固然这个姿式有点耻辱也有点占下风,却还是冷冷道:“皇上弄了这么大阵仗,就为了叫臣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