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很有些洋洋对劲,仰开端看着不远处说:“你骑马略笨拙,既然历徒弟尚未跟来,那就由本宫亲身教你罢。”说罢,刘岳俄然冲魏璟元伸出一只手,似笑非笑道:“过来与本宫同乘一匹马。”
三人落坐,历卓言吃了口酒方开口说道:“此情此景倒是极好的,唯有完善便是少了些歌舞笙箫,可惜实在是可惜啊。”
魏璟元不管如何严峻已不是打退堂鼓的时候了,窥视刘岳,他正居高临下的望着本身,不过并没有多少不耐烦。魏璟元松了口气,再次攥紧缰绳,一脚踏上马镫,用尽满身力量跃马而上,当他坐在小白马身上时,小白马竟真的没有方才那般躁动,温驯的很。若不是魏璟元宿世活了一遭,这一世定会被历卓言蒙骗的,他即没有表示出惊骇亦没有讶异。
魏璟元想起宿世的刘乾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无用的人岂可于宫中存活?能保全性命的又但是等闲之辈?”现下细细想来,刘乾这番话是极其有事理的,于宫中,不管是主子还是主子,想要活下去总归要学会审时度势与看别人的神采。
刘岳含笑道:“你的确聪明,你想到的本宫都在问。”
魏璟元当真是哭笑不得,亦有种骑虎难下之错觉。魏璟元心知此事不得婉拒,但大要上仍旧要推让一番,他说:“殿下这可千万使不得,璟元怎敢让殿下……”
刘岳走出奉贤亭,本来小黑马在不远处吃草,竟不知是何时那小白马偷偷跟了来,两匹马儿共处一处吃草的场景竟让刘岳心生恋慕,他忙回过甚,再次对魏璟元叮咛道:“这小白马本宫赠送你了,养在宫中以备你骑射之用,名字你归去想个好的便是。”说罢,刘岳不待魏璟元回声便快步而去。
刘岳听闻历卓言直呼他名讳,心中不免有些烦恼,不过他倒是没有非难于历卓言,毕竟他说对了此次骑射的目标,不过是他与魏璟元之间犹似兄弟般的玩耍,出于这句话的大功,刘岳不筹算究查历卓言的失礼。
“这有何难。”刘岳靠近魏璟元,小声道:“但是因为与我同乘了一匹马?”
“如何?”
历卓言手腾半空,半晌后说道:“不过半柱香便是要下雨了,若殿下无事还是早些回长平殿罢。”
落座后不到半柱香,历卓言这才迟迟而来,身边更是跟着侍女拂冬。魏璟元从亭中打量着他二人,心中豁然开畅,本来本日刘岳的行动还是有陈迹可循的。史乘中多有记录,不管受宠与不受宠的皇子,大多都有放下身材为身边有效之人做些感彻心扉之事,想来刘岳本日之举定有此含义,不过,历卓言可否洞悉刘岳心中的另一个设法吗?
刘岳一愣,仓猝分开了魏璟元,轻声道:“何事?”
刘岳虽比魏璟元年事小,身子的长成却要比魏璟元来的好,他双手绕过魏璟元的腰身,用力勒紧了缰绳,双脚于马肚上用力一夹,小黑马顿时来了精力,顷刻便飞了出去。
魏璟元笑道:“璟元听闻祖母曾提及过,当年璟元的祖父便是在塔珢克与岭南邦交兵,祖父也恰是在那一战以后去世的,以是璟元很想去那边看看。”
不待刘岳说话,历卓言先一步走来过来,大笑:“元儿莫怕,看为师的,只要动一脱手指他便会服从于你。”说罢,历卓言走到小白马身前,用手指在白马的额上悄悄一点,很有点神仙点化的意味。作罢,历卓言转过身笑道:“此马已得了为师的指令,元儿此时大可放心上马了。”
魏璟元心中苦笑,这与逼迫又有何别离?魏璟元无可何如,终究朝刘岳伸手,当两只差未几大小的手握在一起之时,魏璟元清楚的感遭到刘岳手掌上长着的薄薄的茧子,尤其粗糙。魏璟元昂首看向刘岳,想来这也恰是他身为皇子的苦楚与哀思,若不尽力,又怎能在这高墙深宫以内存活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