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黄氏听到这里不由得红了眼圈儿,两手合十望空拜了一拜,接话道:“真是神佛保佑,幸亏那两个贼人只是瞧见了你袖袋里的银子,并没有将你还给黄一霸的那一份儿银子抢走。也多亏你多了个心眼,预先将那四十二两银子分出来贴身放着。不然,我们本日定会被黄一霸从这个院子里赶出去。你不晓得,黄一霸明天说要将我们的屋子抵债,我才晓得他三年前乞贷给我们,早打得是我们屋子的主张。另有,你固然头被突破了,但到底还是返来了,这都是大幸。”
“那些鸡蛋你留一些补补身子罢,现在你是双身子的人,不能和我们一样每天吃些野菜红薯,我怕把你身子拖垮了。”乔二奎回握老婆的手有些动情的说道,“你跟了我,真是受了罪了,我又没甚么技术和出息,只是守着几亩薄田,看天用饭,碰到个灾年,就日子难过。这几年下来,家里都给折腾空了,我这内心难受得很……”
对这些小孩子的游戏,乔珍天然不感兴趣,便说:“你们本身去吧,我还得帮我娘晒被子哩。”
本来乔家和其他庄户人家获得晌午才用饭的,不过乔二奎走得时候交代,等乔珍起来给她做点儿东西吃,说她跟着他出去辛苦了。因而乔珍洗了脸,走到灶房中吃了半个红薯就丢下碗出来,在院子里看本身这一世的娘又把本身屋子那床打了补丁的被子拿出来晒。明天的气候不错,秋阳光辉,晒被子正合适。乔珍正筹办去帮手,就听到院子门口有人叫他,一转眼看到倒是隔壁的田小虎和田小丫兄妹俩。
“谁知到了林店镇下了马车后,我往黄山村赶路,那两小我悄悄尾随在我身后,到僻静处的山路便追了上来,拦住我,要我将身上的银子给他们。我天然是不肯,成果就和他们两个扭打起来。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此中一人趁着我不重视,用一根木棒子打了我头一下。我头被突破出了血,他们就上来抢走了我袖袋里的银子,还将我给你们买的东西都抢走了。本来这两人在阛阓上瞥见我从袖袋中取出银子买东西,就盯上我了。盘算主张要抢我。”
乔二奎揉了揉额头,有些降落道:“我这一辈子就本日聪明了一回,办好了一件事。不过也做错了一回,就是不该在集市上露财,惹得贼人惦记,终究被他们抢了。本想着这一回有钱了,让你和孩儿们都过上几年好日子,谁晓得……哎,现在又是身无分文了,你另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这会儿又将近入冬了,家里又没有一些儿粮食,这日子可如何过好?”
一想起本身的孩子,乔珍内心又有些犯堵,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终究长叹了一口气。还去想那些做甚么,只当是做了一场梦吧。当今要考虑得是如何吃饱肚子,穿暖衣裳,别的都是扯淡。
“好,那我明日就去换点儿盐返来。”乔二奎一口承诺。
谁料乔黄氏却笑着伸脱手去握住他粗大的手柔声道:“现在我们无债一身轻,想想体例总能过下去的,本日隔壁田大哥被蛇咬伤了,我去替他治了伤,田家大嫂非得送我一篮子鸡蛋。那一篮子鸡蛋足有四五十个呢,拿去换点面,加些野菜总还能撑些日子,到时候再想体例。我们家里只要人都是好好的,我就心对劲足了。”
见坑爹的爹承诺了,乔珍笑了。过了一会儿,乔黄氏烧好了水,让一家人去洗脸洗脚,然后各自回屋睡觉。乔忠和乔珍一起去西屋,乔二奎和乔黄氏回东屋。乔珍这才晓得本来本身是和乔忠睡一个床的,那天早晨本身和乔二奎没瞥见乔忠是因为他怕黑,又是一小我睡惊骇,就去了东屋挨着乔黄氏睡。
掌灯时分,乔二奎一家人坐在风雅桌上吃晚餐。明天每人一个煮鸡蛋,半个红薯,一碗野菜糊糊。除了乔珍,每小我都像是过年一样欢畅。乔珍尝了尝口那野菜糊糊,公然一点儿盐味儿没有。这一顿饭吃下去,固然也混了个饱,但没有吃到盐味还是让乔珍有些不舒畅。她晓得,这么着用饭,她会越来越不想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