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总旗哈着腰出去,到屋子中间站定,向乔珍拱手一揖道:“四奶奶。”
乔珍一听,便晓得这是李石头一家人,想必是上门来谢本身派吴总旗去浚县县衙援救之恩,遂说:“让外头的兵士放他们出去吧。”
“说得是啊,你瞧我这欢畅得都不晓得扯谈甚么了。今儿个隔壁田大嫂说,你请来的泥瓦匠一天就把他们家的屋子翻修一新,现在就像是住进才盖的新房里普通,不晓得多欢乐呢。她说今后逢着庙里的菩萨过生,都要到庙里去为你祈福呢……”
因为挑了时候要去上坟,以是和李石头一家人说了一会儿话,乔黄氏便起家送了他们一家人出去,然后反回身来,让随行的丫环婆子小厮抬了香烛纸马到黄山村外三里的黄家祖坟去上坟。
说完,就让李石头将两口袋地瓜干枣子花生啥的提了上来。乔珍让跟前的婆子们上来接了拿下去,又让李石头一家人坐下说话,让丫环们奉茶上来给他们喝。
次日一夙起来,丫环们奉侍着乔珍洗漱了,到堂屋里坐下吃早餐。因为本日要去给乔黄氏的爹娘和黄家先祖上坟,以是乔黄氏一早就把乔玉揪着起来了,不准她再睡。是以到吃早餐的时候,乔玉还睡眼惺忪的,说昨儿早晨因为择床,以是一夜没睡好。
“嗯,好,你去罢。”乔珍挥了挥手。
乔珍呵呵一笑,“那敢情好,他们这一拜,不定拜着送子观音,来年送一个孩儿给我呢。”
“谁说不是,我跟你讲啊,这做了善事,还真有这福报,之前我们这村东头那家……”
“用饭就不消了,我们明儿就得出发回京。这一回是陪我娘返来跟我姥爷姥姥上坟的。”
吴总旗答:“那韩县令非常惶恐,说他几乎被奸恶小人蒙骗,差一点儿让仁慈百姓被冤枉,是以当即让那刘七当堂画押,随后开了李石头的桎梏,当堂开释了。卑职已经让部下兄弟趁便将他带了返来,送他回家了。”
“四奶奶谬赞了,卑职不敢当。那卑职这就退下,不打搅四奶奶歇着了。”吴总旗恭声道。
“快些吃完早餐,一会子要去给你姥爷姥姥上坟,给我精力点儿,没的到时候让庄上人笑话。”乔黄氏在一旁拿筷子头敲了敲乔玉的头道。
乔黄氏絮干脆叨说开了,乔珍笑着听她说完,就当一故事听罢了。这类神神怪怪的事情她是不信的。
乔玉嘟着嘴,哈欠连天。乔珍见此不由得摇点头,心想,自从本身出嫁后,养母把mm惯得没边儿了,比本身之前没出阁前娇纵了很多。想要说她两句吧,她也十岁的人了,大了,说多了反而不美。但是不说吧,又有点看不畴昔。思来想去,想还是等上完了坟,归去的时候在暗里跟养母提一提吧,由养母去管她仿佛说得畴昔些。
坟头上,乔黄氏领着乔珍和乔玉跪着烧纸,絮干脆叨地哭诉着这些年产生的一些事情,最后说不敢健忘父母哺育之恩,如本日子好过了,今后会常常返来给二老上坟烧纸等语。最后三人磕了头起来,乔黄氏在坟上又站着垂泪伤怀了一会儿,方在乔珍的安慰下归去了。
李大福当即说:“那如何行?这一回,你救了我们家石头的命,我们都不晓得该如何感激,如何还能要你的贺礼。我们一家人深思着还想请你们到家里吃个饭呢。”
“说罢。”乔珍淡道。
“娘,瞧您说甚么呢?您还没有抱上外孙儿,也没有见到忠儿娶媳妇儿,没见到玉儿嫁好人家,这好日子还长着呢。另有多少福等着你去享呢。”乔珍笑道。
“哎呀,你这但是做大善事了,菩萨定会保佑你有福报的!”乔黄氏喜滋滋赞道。
“让他出去罢。”乔珍将手中茶盏放下,整了整裙摆,正身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