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人又连续将余下的十几个摊子逛了一遍,乔珍又淘了把紫沙壶和一个澄泥砚,花光了剩下的五两银子,将那两样东西管那摆摊的卖东西的人要了个盒子装了,让蒋少青捧着,往回走。这时已经早过了中午用饭的饭点儿,差未几是下午三点多了。
乔珍“噢”一声,看着蒋少青道:“你能看得出来?”
在离隆庆寺东门儿不远处有一家素面馆,里头卖的油凶暴子面条儿很不错,乔珍和蒋少青就去那面馆中叫了一大一小两碗油凶暴子面,然后店东又给两人上了两碗面汤。两人就开端滋溜溜吃面,毕竟是饿了,吃得分外高兴。
“是,少店主。”蒋少青承诺,见乔珍仿佛表情很好的模样,一边陪着她持续往其他的摊子上去,一边悄悄问:“少店主,您方才买阿谁玉蝉但是捡漏了?”
“因为古玩这类真东西不是白菜,满大街都是,每一样东西传下来都不轻易,不管是大东西还是小东西,上头都有故事。想要卖给聚宝斋那样的古玩铺子,你得必须包管你卖的东西是个真货,你才气到手银子。而这里摆摊子卖这些古旧玩意儿的人,他们当中有一种人是晓得本技艺里头并没有多少真货,以是会去弄一些假货出去卖给来淘古玩的人,卖真是假,卖假是真。”
乔珍一翻开话匣子,一不谨慎就从嘴中蹦出甚么“成绩感”之类的词,听得小伴计蒋少青发楞。不过他大抵还是了解了本身这少店主话里的意义,从假货堆里淘出真货来,这类事会让人有打败疆场上仇敌的感受,是一种胜,一种赢的感受。大抵和赌场里赌徒赢钱的感受差不离。
而乔珍带着蒋少青分开那老槐树下古玩摊子挺远后,才站住脚,然背工一摊对蒋少青道:“拿来。”
停了停少年又问:“徒弟,才将那小女人说她只要五两银子,您如何就信赖,并且把那白玉蝉卖给她了呢?”
等两人一分开,老者便收了笑持续抽旱烟,他中间坐着的清俊少年倒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低声对那老者说:“徒弟,那小女人看起来一副老成聪明的模样,到底还是走了眼,觉得捡漏了呢。您说,她如果回家给家里大人看那玉蝉,晓得了是现做的,会不会哭鼻子?”
“好,魏伯,我得空必然再来照顾您买卖。”乔珍顺着老者的话头规矩地回话,然后微微点头转成分开。蒋少青见状赶快跟上。
而此时在那棵老槐树下,方才卖了白玉蝉给乔珍的魏五正在怒斥一名二十几岁,嘴中带些酒气的青年男人,“你说你还能成甚么事儿?老夫经心极力地传你技术,可不是叫你败家的!那但是战国时的白玉蝉啊,叫你仿做,成果你倒好,喝了几口酒,把真的混到了我们摆摊卖的东西里头,五两银子叫人给买走了……”
乔珍听了这话便拿眼在面前的摊子上扫来扫去,终究目光逗留在了那小小的白玉蝉上头,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那东西问:“老伯,那玉蝉如何卖?”
“我让你还喝酒,我让你还喝酒……”魏五不断手,嘴中持续道:“我这老脸都给你丢尽了,载到人家一个小女人手上,传出去,还让我如何在这一行里混……”
老者呵呵一笑,说了声“好”,随即接过银子,细心看了看,从袖袋中拿出一个荷包,将乔珍给的五两银子装出来,又说:“我姓魏,这里卖古旧东西的人都叫我魏五。今后女人还要买甚么旧玩意儿的话,无妨还来找我。我每月初九的隆庆寺庙会都会来这里,在这棵老槐树下摆摊。”
老者瞪他一眼,道:“不准笑。”
“行。”叫震南的少年从本身脚边一个褡裢里摸出一个小袋子,从里头取出一个乔珍方才买得一摸一样的白玉蝉摆到了红布上。这白玉蝉是他的师兄震东仿做的,他那布袋子里另有好几只呢。五两银子卖给乔珍,他们撤除料钱和手工,还得赚上一半。这白玉蝉小,代价也合适,一次庙会得卖上好几只,加起来也很多赚。如果碰到那不懂行的,再把价抬得高高的,赚上一大笔银子,也是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