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西厢，顾九曦抬脚往东厢去，顾七巧正坐在床边发楞，顾九曦笑了笑，“这还没铺好的床……如何姐姐就坐上去了。”
“咳，”黎氏笑道：“这有甚么，你看看大房的八珍，另有二房的六灵，哪一个不是在太太身边养的，她们的姨娘一月能见她们一次都是多的了，你能在我屋里养到十四岁，姨娘已经满足了。”
顾九曦等了半晌，笑道：“该出去了，不然一会司琴姐姐要来找我们了。”
大房和二房两个当家的太太都要顾着归家的儿子，大太太另有中秋夜宴要忙，老太君院子里新近了四个女人，当时候三太太想必已经风俗七女人不在她身边了。
顾九曦去了西厢。
不详确细想想，倒也没甚么过分值得谨慎谨慎的处所。
一次也不消太多，一两银子能换一千五百钱，先换上两三吊渐渐用着。
“她出去就管家，上头没有婆婆，嫁奁一点不消动。你两个伯父另有你父亲结婚的时候用的都是公中的银子，独一一个你大姑姑是女儿，但是最后她进宫当了皇妃，明面上是没有嫁奁的，这些年又是犒赏不竭，想来就是带出来些东西，也早就已经将账面上做平了。”
顾七巧一阵慌乱，仓猝起来，怒道：“你不去好都雅你的处所，来找我做甚么！能住到这么好的处所，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谨慎细心着，难保哪一天祖母就嫌弃了你！又将你打回灰尘！”
黎氏点了点头，“以是你要好好跟着你祖母，不说为了她那些银子，就是她的见地，漏给你一星半点，你这辈子就够了。”
顾九曦听黎氏这么一笔笔算着，跟着她的思路道：“祖母本年年初刚过了六十大寿，那她嫁进顾家已经有四十三年了，四十三年……”顾九曦得出一个惊人的数字来，她目瞪口呆看着黎氏，“就算她这嫁奁里一半都是地步不能动，剩下的一年只要一成的利，另有几年年景不好……买卖也不好做得太大……祖母手上起码有五十万两银子了！”
顾七巧愣了一愣，“你有这般美意？”语气里带了很多不成置信。那天祖母说要将她们几个搬去大姑姑住过的处所，她归去当即就跟母亲说了。
“京里头的端方，嫁奁不能比聘礼少，像有些家底的，嫁奁起码要比聘礼多五成，当年你祖父结婚的时候，聘礼全部购置下来，花了不下五万两银子，以是你祖母的嫁奁少说也有七万两了。”黎氏一边数着，一边算着。
正说着话，顾八珍也从西厢里出来了，瞥见站在院子中间的三个姐妹，急仓促道：“别催我，虽正屋锁着，我还是要去看看的。”
顾九曦不急不慢走在最后。
顾六灵从窗户边挪开身子，看着顾九曦的笑容，半响叹了一句，“你啊……幸亏还没开窍。”
两人到了第七进。
六灵和八珍是美意的浅笑，顾七巧的笑容就不那么夸姣了。
“嗯，”顾九曦回声，低下头不敢去看黎氏的眼睛，“如果祖母那边……怕是更不轻易见姨娘了。”
一样制式的屋子，院子的大小也是一样的，独一分歧的，就是院子的里树，老太君院子里多是松柏枣树等，贵妃院子里种的都是会着花的，比方梅树海棠另有桂树等等。
“屋子已经清算的差未几了。”大伯母的神采看起来非常严厉，将老太君好不轻易派给她的差事当作了甲等大事来做。
里头的家具不是小叶紫檀就是上品黄花梨，门口的屏风更是在薄如蝉翼的纱上用金线绣的双面小巧绣。
顾七巧有些尴尬，道：“看完了，来看看姐姐。”
六灵笑了笑，跟在八珍身后。
顾九曦挑了挑眉，黎氏道：“当年老国公爷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全部国公府都是他的，并且那会你祖父固然还没袭爵，不过先帝已经说了，袭爵不降爵，以是给他聘的也是一等一世家的女人，就是你祖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