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顾九曦先叫了这一声。
钱嬷嬷见露瑶过来，让出了黎氏另一边的位置，露瑶上前扶住人，钱嬷嬷道：“老太君要和几位太太说话，女人们就别等了。”说完她又看了顾九曦一眼，笑道：“姨娘身子不便，女人做女儿的，该进一进孝心了。”
屋里点着昏黄的蜡烛，中间立着两个低着头的丫环，顾九曦并不敢多看，半低着头子不斜视跟着钱嬷嬷一起到了老太君屋里。
顾九曦躺在床上，手心还是有汗。
顾九曦笑着表示闻声了，站在她身边，未几时，八珍和七巧也过来。顾九曦看着三位姐姐，顾七巧祖母怕是不想管，顾六灵定了赵家的表哥，她跟八珍两个……
顾七巧顿了顿，回过神来先是粲然一笑，亲亲热热叫了声祖母，才道：“去了，母亲带着我跟九mm一起去的，在外祖母家里吃了饭才返来了。”说着她又低了低头，“祖母看我今儿带的簪子，就是外祖母给的，还给了九mm一只呢。”
钱嬷嬷笑道：“有这么孝敬的女人，姨娘放心吧。”正说着，偏厅里又跑出来一小我，露瑶。
钱嬷嬷亲身扶着黎氏出来，黎氏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钱嬷嬷如有所思点头，老太君道：“除了她亲妈，另有谁能有这个闲工夫指导她？”
顾九曦不敢久看，又将头低了下来。
老太君嗯了一声，“王大的事情我倒不是过分在乎，反正过不了两天动静就该传开了。”老太君眯了眯眼睛，有几分咬牙切齿道：“要说早两天跟她们说也没多大干系，翰林院哪小我不跟人精似的，这么首要的东西乱放，那就是给人看的。”
顾九曦不美意义一笑，屈身施礼道：“迟误祖母歇息了。”
老太君大笑，转向钱嬷嬷，“你可还记得那衣裳的模样？”
顾九曦缓缓昂首，视野跟老太君对上了。
顾九曦虽半低着头，看不见老太君的脸，但是老太君搭在腿上的手她看的一清二楚，她话音未落，就瞥见祖母的手紧紧一抓。
“黎氏能养出这么小我来，也算是她的本领了。”老太君一边说一边点头，“起初我竟然看漏了眼。”
顾九曦道：“厥后在她们家里吃了顿饭，外祖母还给了我跟姐姐一人一根簪子，以后就回家了。”
老年人本就不易入眠，又听了顾九曦讲了这两件事情，老太君一时候坐在床上，想了好久，直到钱嬷嬷上来给她垫了腰垫，老太君才回过神来。
老太君笑着，眼神看着虚空，像是在回想，“我记得暮年你大姑姑还在家的时候，有一年夏季，穿了一身大红的绸缎绣五福的比甲，领口袖口都出的狐狸毛，标致的跟年画上的娃娃一样，你既然说压不住，便照着你大姑姑的模样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