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顾九曦对太夫人一笑，端起茶杯来悄悄抿了一口，几近跟上辈子喝过的是一个味道，除了……上辈子孟将军喝的是黑枸杞，眼下这个里头加的还是红枸杞。
碧菡仓猝将盒子挡住，道：“娘娘快别看这个了，您该歇息了。”说着又欣喜道：“方才老太君也说你胖了些，想是这太医的药管用，娘娘您的病想必快好了。”
老太君内心冒出来一个主张，将军府这般行事……怕是也不想公主出去的，那……想到这儿，老太君仓猝催了两声，“夏季日头短，走快些，别归去天都黑了。”
贵妃口里还在喃喃自语，俄然道：“是顾九曦！”贵妃一把抓着碧菡，道：“方才母亲说了，‘八珍已经有了去处，九曦我也会找一好人家将她嫁了’。是她！是她！”
老太君想起前次跟顾九曦的对话来，叹道：“你再受宠，毕竟不是皇后，五皇子再得欢心，他也不是太子。”
碧菡的手被贵妃掐的生疼，只是又不能摆脱，焦急道：“您别活力，太医说您不能在活力了。”
上辈子她只晓得孟将军最后做了正一品的骠骑大将军，也只当竹芸公主不过是敬慕孟将军，却没想……他过得这么艰巨。
太夫人的话并不客气，但是孟夫人还是笑盈盈的，一点没被太夫人的话打击到，又对顾九曦笑道：“女人在太夫人这儿待着，我也就放心了。如果有甚么事儿，或者要走的时候差人跟我说一声，我差人给女人先把车烤热了。”
老太君仓猝下轿施礼，公主生生受了一礼，这才叫她起来道：“顾家几个女人都生得亭亭玉立，我非常喜好，如果他日请她们来宫里玩，老太君莫要推让才是。”
天底下的父母都是心疼后代的，瞥见贵妃哭得喘不上来气，老太君先服软了，叹道：“现在已经成了这个局面，我也没甚么好说的了。”她将金钗往贵妃面前又推了推，“这东西你收归去。”
贵妃只是呜呜的哭。
顾九曦又抿了两口茶，只感觉本身明天想的太多了，便起家坐在菩萨前头，一字一句念起经来，心境终究垂垂安静下来。
太夫人也不拦他，陪着一起出来，道：“恰好我去再跟她说说话。”
竹芸这才又上了肩舆，急仓促走了。
老太君定睛凝睇贵妃，道：“你跟我说说，这钗是你赏的，还是天子赏的？”
老太君不解，又想起上回九曦说的，竹芸公主帮着四皇子算计八珍，便问碧菡道：“公主这是……专门来谋事儿的？”
两人朝外走，孟将军俄然想起一个细节来。方才顾女人出去，没过一会就呼吸短促，然后又决计放缓……莫非是发觉屋里头有人了？
这便是逐客令了，孟夫人冲顾九曦歉意的笑笑，又跟太夫人行了一礼，这才分开。
太夫人拍了拍孙子的手臂，陪着他感喟一阵子，道：“我想着不如过了年就给你娶妻，赶在天子下旨之前办了。”
宫里的肩舆是没有顶的，固然叫肩舆，不过是个座椅，为的就是怕在肩舆里藏甚么人，就是夏季最多也就是一层薄纱，外头能瞥见里头那种。
走出堂屋，太夫人俄然惊道：“如何又开端读经了，这孩子真是实在。”
老太君略有惭愧，此次出去也没问贵妃的身子，上来就是说了这些惹人不快的话题，她侧头问碧菡道：“娘娘看着胖了些，这些日子身子想是好些了。”
太夫人笑道：“昔日的经文听了，总感觉一股子安闲，今儿如何念得有点快了？”
“我还斗不过一个小丫头了！我需求她都雅！”贵妃说完，又是一阵狠恶的咳嗽，等咳完了，拿开帕子一看，上头鲜红鲜红一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