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笙一手枕在本身头下,“明天她提及这事儿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如果动静真传了出去……倒是也不消我脱手了。”
“陛下已经五年没给过西北军费了。”孟德笙叹了口气,“西北军队上高低下近五十万人,粮食,军器,另有铠甲,营地,防备堡垒端赖这些盐引养着。”
早晨孟德笙返来,顾九曦将赵夫人来访的动静说了,又说是来传达皇后的动静,叫大办百天的。
顾九曦点了点头,道:“本来就是筹算办一办的,不过本来只筹算请我娘家人来,既然您这么说,我干脆再多发些帖子就是了。”她又皱了眉头,游移道:“只是离她百天也没两天了,现在才发怕是有些失礼了。”
顾九曦如何会不晓得京里的传闻,加上竹芸郡主又受了怒斥,又被禁足,又传出来要远嫁的动静,现在的传闻已经是皇后娘娘纵女行凶,暗害将军的夫人另有她肚里没生出来的孩子。
因为赵氏的干系,赵夫人对顾家后院里头的那点阴私也是知之甚祥的。顾九曦从三房不受宠的庶女,现现在成了正二品的诰命夫人,又才得了个女儿,将军还敢为了她擅闯宫闱。
第一次在她及笄的时候,赵夫人非常驯良的夸了她两句,又跟老太君说了几句客气话。第二次便是她出嫁之日,不过当日她是新娘子,在屋里坐着,晓得来了这么小我,倒是没见上面也没说过话的。
赵夫人本来坐着,见了她来站起家来,看了两眼笑道:“原觉得你才生了孩子,没想规复的如许好,一点看不出来。腰还是这般细,跟当日及笄时我见你差未几。”
叮咛完如何待客,顾九曦站起家来,身后跟着两个丫环,往前头去了。
顾九曦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如许便好。”说着又笑道:“毕竟这是我头一个孩子,又是个女儿,我也盼着她能好好的,既然如此,这百天就好好办一场。”
这叫人是又恋慕又妒忌。
顾九曦将女儿抱起,交给身边的嬷嬷道:“该睡了,一会醒了先给她喝些水再吃奶。”
这第三次就不如何镇静了。
背面半句几不成闻,不过顾九曦就在他身边躺着,天然听的一清二楚。
孟德笙深吸了一口气,“或者捡几个大臣抄家,也不消多,十来个就够了,或者……派人去西北代替我祖父的职位,祖父过分朴重,性子又倔,一向不肯在盐引上多加银子,如果换了他,盐引上的银子就能多收一点了。”
“倒还不错,吃得好睡得香,长得也挺快的。”
“可惜,就算是转运盐使司出来的动静,陛下也会把帐算在我头上。”孟德笙无不感喟说了一句,“不过你也不消太烦恼,这些年我功绩苦劳都有,何况连我的俸禄也是从这盐引里出的,我也抽了一成的。”孟德笙低声笑了两声,“够养你的,再生两个也养得起。”
赵夫人嗯了一声,像是俄然想起甚么似得,看似不经意问道:“对了,我记得你是腊月十一得的孩子?”
比及两人别离坐下,赵夫人笑道:“孩子如何样了?”
孟德笙又将人拉了返来,“也不是全然不给,不过盐税是大头,西北是矿盐的主产区。盐税全花在军队上头了。”
说完又是一笑,“可别叫我被人给骗了去。”
越听这恭维的话,顾九曦就晓得背面赵夫人的真正目标不那么让人镇静,何况从辈分上来讲,她算是赵夫人的长辈,赵夫人又是内阁首辅的夫人,为甚么要这么屈尊降贵的来找她呢?
她如何能不难缠呢?
顾九曦的心俄然砰砰跳了起来,五年的盐税……就是一成也富可敌国了。她乃至都不敢去算这究竟是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