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宫殿还是像平常那样的严肃，只是门口多出来的几个侍卫、出来以后到处可见的寺人，让这严肃里多出几分诡异来。
“如何不说话了？”皇后笑了笑，像是胜券在握的模样，“现在你再跟你姐姐站在一起，怕是更应了我当日说的话。”
顾九曦淡淡一笑，道：“我府里？我上头有太夫人，另有孟夫人，老太爷本年也在，倒是不消我做甚么了？”
皇后俄然笑了，“你公然是个明白人……幸亏当初进宫的不是你……”这一句感慨过后，皇后又回到属于她的宝座上坐下。
“你出去第二天……天子就死了。”皇后嘲笑两声，“你姐姐说这药是你给的，你该当何罪！”
固然天子这辈子的死法跟上辈子不一样，但是顾九曦毕竟已经经历过一次天子驾崩了，天然是要比皇后平静的多，就在皇后说出天子去了的那句话刹时，她便明白了皇后的意义。
顾九曦只当谁么都不晓得，如平常一样进了皇后宫里，稳稳铛铛的俯下身去，“皇后娘娘万安。”
皇后使了个眼色，殿里的宫女退的干清干净，皇后身边只要平卉一小我站着。
如果平常人，怕是要感觉皇后要跟她推心置腹说些甚么梯己话了，但是顾九曦见过皇后最最暴虐的模样，她晓得这不过是让她放松警戒，大殿里一到处厚重的布幔背面藏的怕都是寺人，乃至皇后身后那供桌下头，怕是也蹲了很多人。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顾九曦反而没甚么可骇的，她也坐了下来，看着皇后问道：“娘娘想要甚么？”
顾八珍是不是真的动了手不要紧，关头是能不能诓她中计，乃至于钓出她背后的孟德笙来。
皇后看她不骄不躁不慌不忙喝茶吃点心的模样内心有点活力，但是转念一想她现在还甚么都不晓得呢，便也沉下心来，有一句每一句的问着。
普通人在这个时候就该跪下请罪了，但是……皇后的这番打单并没有吓到顾九曦，她不过抬起了头，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做甚么了？”
皇后看了顾九曦好久，但是顾九曦在她的瞪视下分毫不见畏缩。
顾九曦上辈子见过一次，天子死了以后，她们这些嫔妃被送到久安堂的时候，一贯惜墨如金、端着架子从未几说话的皇后，就在她们面前长篇大论，言语里极尽讽刺。
皇后从上头下来，走到顾九曦身边，道：“当初你跟你姐姐两个进宫的时候，你们两个里头我就是比较喜好你的。人固然瘦瘦的看着还是个小女人，但是一言一行很有教养，一进一退间都是风采，你姐姐……人看着固然活泼，但是宫里头……活泼的人反而过不下去呢。”
皇后说着，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不但是啪得一声响，手上的玉镯子竟然在桌子上撞碎了。
皇后不由得语塞。
皇后不由得想起当初她们姐妹两个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一声感喟道：“当初如果你出去……本日怕就不是这个局面了。”
顾九曦陪着笑了两声，“娘娘说的是。”
顾九曦一一作答，偶然候还能会上两句，这不知不觉中，茶也喝完了，点心也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