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话无解,琼娘干脆转移了话题,问道:“王爷买了这么多的店铺不卖,但是有何筹算?”
琼娘的态度够诚心,瞪圆了眼,扬着细嫩下巴,谦虚请教的模样也惹人爱。
本日下着微雨, 雨势不大,那琅王也不知是不是骑马前来, 衣服和头发都滴着水,脸颊与鼻梁也有水滴在滑落的陈迹,应当是淋雨好久了才会这般湿透。
到了下中午,琼娘又接了几家打消预订的口信。
琼娘微微叹了口气道:“不知王爷到此,未曾远迎。”
相处也有些风景, 琼娘也算是拿捏清楚这位王爷顺毛驴子的脾气, 只从衣袖里取出一方巾帕, 替他擦拭额头, 和缓问道:“王爷如何冒雨赶路?也不怕淋湿染了风寒。”
至于仆人家有没故意机吃,那便是他们的事情了。
既然琅王这般说了,琼娘也感觉这主张不错,不然这店铺的时价太高,加上重新装潢雇仆人手,采买东西的开张事件,的确会让账面有些吃紧,不如这般分期的了偿,倒也两不相欠。
只微微一想,便不由身打寒噤。
“本日你我又不烧香礼佛,怎的不做些荤菜?”
琅王走过来的时候, 挥了挥手, 常进也没客气, 出去时单拎起了琼娘身后的小丫环, 一并提到了门外。
接下来,琼王又试了其他几样,待得吃了一肚子的青菜豆腐后,素寡了一肚子的琅王,决定给本身增加些肉食,便一把将犹在记录手札的小娘子拖入了本身的怀里。
琅王幼年得志,心气傲岸,从未主动巴结奉迎过人。此番故意对这小娘好,但是恰好这小娘子向来不上道,就是一副淡淡若即若离的风景,倒弄得他日夜思念,一不留意,心魂就飞到了皇山下的半坡上。
不过有些事情,待得说清楚,他摁住了她金饰的手,尤是不解气道:“既然这般忙,都没时候见本王,为何偶然候见那马行的少店主?可否看得中意?”
他这边说得理直气壮,可那边的琼娘已经一起遐想跟这不利王爷被囚禁在皇寺里,整天闲来无事,只几个妃子侍妾围在一张桌子上斗来斗去的曼妙日子了……
琅王提了挑眉道:“此处店铺的银钱还可再升,何必急着卖?这等琐事自有上面的人筹措,本王很少过问……原是想白送家店铺给你,可你现在都如此繁忙,开了分号,岂不是更不能相见?”
不过琼娘不为所动, 只是浅笑着福礼道:“店里有事,实在是走脱不开……”
只是二人耳鬓厮磨间,琼娘借着眼角的余光透过窗口的轻纱,仿佛看到有人立在湖一侧的乱草间,面无神采地看着泛舟而行的游船。
琼娘笑着替她拢了拢头发道:“都是谈妥了,回到家里,不必跟老爷夫人多言。”喜鹊来的光阴虽不长,也看出了这店主的掌事儿的,倒是她奉侍的这位蜜斯一人,加上这位蜜斯身上,惯有骨子崔家人没有的气度,叫人不知不觉佩服,是以听蜜斯这般叮咛,她赶紧点头表示忠心拳拳。
见琼娘不再出声,琅王猜着这小娘必然是心内不悦。
跟她来的夫人,赶紧问道:“如何了?那件舞弊案有何牵涉了王大人?”
但是琅王仿佛不耐会商这些钱银俗物,只挥了挥手道:“不想折损了小娘子你的狷介,店铺算作入股,你每年分出红利来就好。休要再多言,不然便不放你,叫你的店铺直接歇了业。”
琼娘回身一看, 应当在长月湖上的人不知何时,一脸不悦地呈现在了她的身后。
琼娘也没想到他改口如此之快,一愣之下便要回绝。
看琼娘叮咛伴计时,便快口道:“崔家小娘子不必派人去了,那王府现在乱着呢,哪有工夫吃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