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快将事情措置好的。”说到端庄的,姬夏陌脸上也严厉了下来。“对了楼寅,方才阿谁余荷是如何一回事?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活力。”
“子贵,等一下。”余荷敛去眼中的惊惧,回身重回屏风前屈膝跪下。“大师,我夫君克日被厉鬼缠住,还望大师开恩收伏厉鬼,救我夫君性命。”
“这件事我会考虑的。”柏子贵如有所思。“你先去寻些羽士和尚返来,在家里做几场法事。”
“……大师。”想了半晌,柏子贵摸索的称呼。
这几日模糊听闻城中来了一个活神仙,能知畴昔,掐算将来,柏子贵本不屑这些江湖神棍,可夜里打扮少女又让贰心魂不宁,便叫了宠妾余荷问清了‘活神仙’的住址,两人悄悄的前来拜访。
余荷掩面抽泣,柏子贵一贯心疼他,天然也看的心疼。心中固然不甘心,但是他也不是个没脑筋的守财奴,他能拼下现在这份家业,也是个聪明人。余荷一番哭诉,在遐想姬夏陌所说,柏子贵心中已有了计算。
“陈州暮气太盛,非常毁伤你的修为,尽快拜别。”楼寅转过身持续拨弄瓶中的荷花,冷酷的开口。
楼寅回过神来,看着姬夏陌身上的茶花手上一僵,本能的想要收回却又生生的顿住,淡薄的眼中缓慢的划过一抹异色。
余荷想了半晌,摸索开口“大师不是说你福泽已尽吗?不如你就施恩积德,一是积善,二是让大师看到你的诚意,然后我们再去求他,想来大师也不会回绝。”
姬夏陌如有所思,想想看似模样清秀的女子,不定哪一日便腐臭成尸,化为一具枯骨,顿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她本是已死之人,却又因执念过大灵魂不散,可灵魂又没法从身材里抽离,只能以药物或阴气滋养,才气保持与活人无异的模样。这类生物,称之为生鬼。”
柏子贵家中天然没有甚么千百年的寻仇女鬼,这不过是姬夏陌随便搁哪抓了一个女鬼,用符箓封在了柏子贵的家里,一番威胁利诱让这只鬼演的戏,过后助她投胎转世。
“施恩做善?”柏子贵神采奇特。“你是想让我开仓放粮给那些灾黎?”
“那……”余荷神采煞白。
柏子贵再次睁眼已是白日,本觉得不过一场恶梦,窗前落下的一把白骨梳子却叫他白了脸。
楼寅现身,苗条如玉的手指悄悄拨弄着瓶中的荷花,对姬夏陌的没出息视而不见。姬夏陌支着脑袋冲着楼寅笑嘻嘻的做着招财猫状“楼大爷,感谢捏~~~”
“小荷?”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余荷一惊,恍忽的看着面前的柏子贵,浑浑噩噩。
玉兰屏风后,翡翠香炉寥寥仙雾,一束荷花香斜置白瓷瓶内,梨花躺椅上,少年白衣倾靠,眉眼如画,气势清冷淡薄,手中一卷诗词未合,少年思路飘远,眼中敛着微微深思。
“胡说八道!”柏子贵怒喝一声,上前握住余荷的手便要愤然拜别。
“是。”叶一慎重的点头,拿着符箓悄悄的分开堆栈,融进了黑暗中。
“柏老板还是多做些善事吧,不然……”姬夏陌微微侧目,虽是对柏子贵说教,目光倒是望向了跪在地上的余荷。“不得好死。”
柏子贵,陈州最大的一个富商,首要运营米粮买卖,全部陈州七成粮食都是经他的手。为人夺目狡猾,却也是个喜怒无常多疑之人。
“子贵,我知你不怕,但是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你总要多做些筹算。”余荷柔声安抚。
“好啊。”
看着叶一的背影,姬夏陌对劲的点点头,正筹办回床睡觉,俄然瞥见窗台上的百铒,顿时僵住了脸上的笑容。
“柏老板家大业大,想必这手上血腥味很多吧。”姬夏陌抬眸淡淡的望向柏子贵。“因果循环自有报应,柏老板有父母阴德庇佑,但是阴德总有效完的一日。柏老板若再不积善性善,怕是必定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