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已死之人,却又因执念过大灵魂不散,可灵魂又没法从身材里抽离,只能以药物或阴气滋养,才气保持与活人无异的模样。这类生物,称之为生鬼。”
一缕异香浮动,姬夏陌抬手拨动香炉,声音冷酷似水。“柏子贵,你父母生前积善性善,你现在失势,不过是借了你父母的阴德,你不知戴德戴德,反而助纣为虐,现在冤魂缠身,怨得了谁。”
“小荷?”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余荷一惊,恍忽的看着面前的柏子贵,浑浑噩噩。
“那她已经不是人了?”姬夏陌讶异。
柏子贵,陈州最大的一个富商,首要运营米粮买卖,全部陈州七成粮食都是经他的手。为人夺目狡猾,却也是个喜怒无常多疑之人。
四周人来人往,仿佛并没有对‘俄然’呈现的两人有甚么惊奇。太阳高照,柏子贵看了一眼楼上那一扇紧闭的房间,蓦地打了一个冷颤,只觉浑身莫名发冷。
“甚么灵药?”
叶一带着两人排闼而入,柏子贵身形微胖,模样还算端方,一双细眼透着锋利的精光。柏子贵身边紧跟着一个女人,一袭正紫罗裙,生的清秀端庄。此人姬夏陌也有调查,名叫余荷,是柏子贵的妾室,在府中妻妾中排行第五,却也是最受宠的。两年前被柏子贵娶回家中后,自此便一向跟在柏子贵身边措置买卖,也是个短长的女人。
“柏老板还是多做些善事吧,不然……”姬夏陌微微侧目,虽是对柏子贵说教,目光倒是望向了跪在地上的余荷。“不得好死。”
“子贵,等一下。”余荷敛去眼中的惊惧,回身重回屏风前屈膝跪下。“大师,我夫君克日被厉鬼缠住,还望大师开恩收伏厉鬼,救我夫君性命。”
甚么负心人更是胡扯的,这个女鬼生前是个蕾丝,喜好上了隔壁家的阿花,从小养到大,成果比及快能吃了,人家跟一个臭男人跑了。女鬼阿谁憋屈,然后吃青梅竹马送来的喜饼给噎死了。当初听这女鬼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姬夏陌只觉天雷滚滚,一群草/泥马奔涌而过。
两两相望,也不知过了多久,姬夏陌悄悄一笑“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你是想与我来一次浪漫的约会?”
“那……”余荷神采煞白。
玉兰屏风后,翡翠香炉寥寥仙雾,一束荷花香斜置白瓷瓶内,梨花躺椅上,少年白衣倾靠,眉眼如画,气势清冷淡薄,手中一卷诗词未合,少年思路飘远,眼中敛着微微深思。
余荷掩面抽泣,柏子贵一贯心疼他,天然也看的心疼。心中固然不甘心,但是他也不是个没脑筋的守财奴,他能拼下现在这份家业,也是个聪明人。余荷一番哭诉,在遐想姬夏陌所说,柏子贵心中已有了计算。
楼寅瞥了姬夏陌一眼,将手中的荷花放下。手起落下,茶花开遍躺椅四周,落满姬夏陌一身。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茶花与少年更加合适。
余荷想了半晌,摸索开口“大师不是说你福泽已尽吗?不如你就施恩积德,一是积善,二是让大师看到你的诚意,然后我们再去求他,想来大师也不会回绝。”
“陈州暮气太盛,非常毁伤你的修为,尽快拜别。”楼寅转过身持续拨弄瓶中的荷花,冷酷的开口。
夜色已深,姬夏陌换来叶一递上几张符箓,附耳小声叮嘱了几句“别给我弄砸了,结果我信赖绝对不是你想看到的。”
楼寅现身,苗条如玉的手指悄悄拨弄着瓶中的荷花,对姬夏陌的没出息视而不见。姬夏陌支着脑袋冲着楼寅笑嘻嘻的做着招财猫状“楼大爷,感谢捏~~~”
姬夏陌拨了拨浑身的茶花,忍不住撇了撇嘴。“楼大爷,你可真恶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