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双手合十,道了一声慈悲,双眸微阖,纵身从断石上奔腾而下,白雀展翅迎上,和尚稳稳的落在白雀后背,乘着白雀迎着黑夜深处那抹最亮的星斗融入了黑夜当中。
风少矜小扣了一下姬夏陌的额头,笑声打趣。“姬长公子同去,不知要迷了多少蜜斯的心呢,倒是可别萧瑟了我们。”
看着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四人,姬夏陌不知为何俄然面前有点恍惚,浑浑噩噩间仿若进入了一片浑沌的天下。
三人刚踏入第一楼,便有家奴迎来,带着姬夏陌三人上了第七层。跟着家奴和楼内的仆人,姬夏陌这才晓得,如有资格登上五层便会被带往一处暗格,然后由野生把持,直接升至楼层处,倒是同当代的电梯有异曲同工之处。
“废话,当然是好兄弟了。”几杯酒下肚秦焱已经垂垂能够放开拘束,一把拍在姬夏陌的肩膀上,豪气冲天的拍着胸口。“老话,咱虽没生在一个娘胎里,却有亲兄弟的命。有话你姬夏陌就说,上刀山下火海,我秦焱只要皱一下眉头,那都不是男人。”
“门口候着,叫人出去。”
姬夏陌转头撞上靳无极担忧的目光,一脸茫然,恍若隔世。
“姬夏陌。”凤宇飞走到姬夏陌身边,嬉笑着趴在了窗台上,一脸摸索的看着姬夏陌。“你当初在皇宫内给父皇看的信内到底写的甚么?为何父皇大怒过后又是大笑?”
姬夏陌有些可惜的摇了点头,手中骨扇悄悄敲了家奴肩膀两下,笑道。“这张脸看细心了,下次别忘了。靳保护是武官,特别善于毁尸灭迹这茬子事。”
大雪飞扬,却袒护不住满地的骸骨。大火冲天,烧红了半边天。看不清面貌的男人披垂着头发,浑身血迹,耸峙在火海当中仰天大笑,肆意的笑声直冲苍穹,带着无尽的悲惨和哀伤。
两人一杯酒下了肚,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凤宇飞在一旁看着心头炽热,满肚子的恋慕。
“也好。”太子凤凌琛将杯中酒饮尽,笑容谦恭。“时候尚早,听闻城南静月湖畔的桃花都开了,彻夜堆积了很多才子才子以诗会友,我等无妨前去凑个热烈?”
凤凌琛轻笑“我们本意是醒酒,你倒好,只是挪了席。”
姬夏陌晓得太子凤凌琛只是随口打趣,并无深意,但是姬夏陌感觉,有些话还是提早说为好,以免今后深陷此中,没法脱身。
床脚下的木偶四肢微动,半晌,木偶俄然腾空飞起,悬浮在床铺上的图阵上方。顷刻间金光大盛,将木偶覆盖在此中,一双琉璃黑眸蓦地展开,冷酷的不带涓滴感情,仿若人间万物皆入不了他的眼睛,无欲无求,寡恩薄情,冰冷的叫民气寒。
满城灯火在此时的姬夏陌视野中不过一片星星烛火,仿佛只要一伸手便能够将其握在手中。但是姬夏陌却也明白,这片星星看似微小纤细,实则倒是澎湃彭湃,抓不住,一时不察便会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梅园,暗中当中,本来微凉的床铺俄然收回了幽幽的金光,一个烦琐奥秘的图阵若隐若现。
“这个好!这个好!”风少矜抚掌大笑。“良辰美景,又有才子相伴,若再有一壶美酒,岂不是妙哉?”
“是!”家奴施礼,回身侧开身子。“姬长公子,秦公子,请!”
“小兄弟没见过世面怕是不晓得,这位,我靳哥,前日皇上亲口御封的六品保护,他是官,我是民,居我之上。”
“姬夏陌见过诸位王爷。”想归想,姬夏陌还是依着端方恭敬的拱手作揖施礼。
姬夏陌瞥了一眼秦焱面前的酒杯,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待我如亲兄弟,我志愿为你两肋插刀,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