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芷黑了脸,扯扯他的裤管,“柏叔叔,你弄错了,璟桓哥哥是城里来的读书人,在我家临时借住,他是好人。”
杜璟桓只好跟着聂芷停下。
杜璟桓面上并无甚么神采,清俊的眉眼如山川泼墨画,淡然绝世。但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几乎叫少年吐出口血来,聂芷明显白白闻声他说:“叔叔,你好。”
少年说罢直起家子,左手叉腰作凶恶状,“城里来的?拐卖我家小芷?不要命了?”
杜璟桓翘起唇角,低头看她,“他好歹是你叔叔,背后说人好话可不好。”
聂芷挠挠头,出声的是她小叔,在城里开着铺子,有点小钱并不消晨起下地。
少年捶捶胸口,眉宇凛然,“小芷喊他哥哥,又喊我叔叔,怨不得这辈分都乱了呢。即使他长得比我都雅那么一点,你就这么偏着他?”
少年过了十一月的生日才十五岁,而杜璟桓本年已有十一岁,春秋相差不大,却生生被人叫成叔叔,少年一口气没缓上来,咳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聂芷见他不作声了,想到本身方才的话有些不像小孩子说的,又补了句:“哥哥不喜好小年么?我感觉小年是天下上最敬爱的娃娃了,我好喜好。”
真是正理。杜璟桓好笑地点头,转刹时脑海里敏捷闪过一些画面,他惊了惊。
“不过,”聂芷想了想,道:“别人也不算太差了。除了做一些恶作剧戏弄我,他平时对我和阿达都不错。”
聂芷抱着杜璟桓的脖子,含情脉脉地朝少年挥手,道:“叔叔再见。”
他接着看了眼聂芷身后的背包和杜璟桓,惊奇道:“你们不是一起人吧?”
杜璟桓长眉一挑,笑道:“哪只松鼠不是这个模样的?”
聂芷端庄道:“说是一样,也不一样。我的松鼠缺了半颗门牙,是妈妈帮我补好的,你说,别人的松鼠会和我的一样么?”
聂芷心想,你问都没问我好么?她转头去看杜璟桓,恐怕他会活力,但同时她也晓得,杜璟桓不是这类性子,这是个天塌下来也能淡定自如的人,压根儿叫人猜不到他在想甚么。
杜璟桓把聂芷往怀里按按,调剂了动手臂的姿式,笑了笑,暖和明朗,“那你们都喊他叔叔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