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缙抬了抬眼,这才舒缓了身材:“如何,你内心又在打甚么歪主张?”
齐缙摆摆手,赵赫这才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哪有不可的事理?老嬷嬷应了声,将储秀宫的宫门大开:“小主且跟奴婢来,秀女们正在练习仪态,奴婢这就去命人调集了她们过来。”
接受着帝王的肝火,赵太医苦着一张脸连评脉都未曾,只是看了看君言的面色,便答道:“皇上息怒,这孕吐是普通征象,也就是俗称的害喜,并没有甚么大碍的。”
赵太医说了很多,君言没有这个力量记,云迟却听得分外当真,连带着齐缙也一脸严厉地听完了医嘱。
那小内侍瞪圆了眼睛一个劲儿地点头,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不一会儿一个老嬷嬷就跟在了前面,迎了出来:“奴婢给顾嫔小主存候,小主万福。”
“你猜。”
君言还想说甚么,缓竹已经出了声:“小主,喝安胎药的时候到了。”
此时的君言,正狐假虎威的坐在肩舆上,朝着储秀宫而去,宽松的藕荷色齐胸襦裙上绣着小桃花,连袖摆上都未曾落下,挽起的长发梳成了坠马髻,显得非常温婉,粉晶宫花并一支蓝田玉雕花簪子,红玛瑙插梳旁坠着一支七巧花鸟银钗,眉间一朵红莲绽放。
君言的手敲了敲肩舆,收回沉闷的声响,抬舆的四个小内侍立即将肩舆放了下来,一旁的缓竹伸脱手搀扶君言出来:“也没有甚么大事儿,就是过来瞧瞧,不知可否?”
“……”
“小孩子心性,若说标致,谁比得上荣修仪,朕是那种人吗?”齐缙不怒反笑,非常放纵君言的小脾气。
君言嘟着嘴:“那里有人没事爱碰人的,再说了嫔妾带上云迟,缓竹,尔欢一道去,那三人现在是日日都围着嫔妾站,把嫔妾护在里头,就算嫔妾想让人碰,估计都不可呢。”
君言一个一个的看着,但也有些离得太远看不逼真:“不知哪位是钟家的女人?”
“害喜?”齐缙一愣,面上有些生硬,他向来不晓得怀个孩子还要遭这个罪,畴前禧嫔有孩子的时候,本身向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也就随便去坐了两次,禧嫔一见本身就诚惶诚恐的,大气都不敢出,别说是当着本身的面害喜了。
花嬷嬷挥挥手,表示钟秀女出列,君言这才看清了她的面貌,和宿世无二,但现在却不是宿世皇后娘娘的命了。
“那微臣把这些事项一会儿子写下来交给云迟女人,就先行辞职了。”赵太医瞅了一眼天子,盼望着从速下去。
“奴婢惶恐。”花嬷嬷欠了欠身候在原地,君言也不过是随便与她客气一句罢了,放下掠起帷幔的手,敲了敲肩舆,四个小内侍稳稳地抬了起来,回身走远。
君言的印象里她是一个一向高高地昂起下巴,用余光看人的女子,现在却低眉顺目地站在她下首,内心只感觉畅快。
君言也不恼,任由缓竹搀扶走出了储秀宫,前面的莺莺燕燕施礼之声络绎不断,君言迈入肩舆,一只手扒开帷幔,看着送出来的花嬷嬷道:“本日是本主多有叨扰,还望花嬷嬷不要见怪。”
.
“不着调。”齐缙笑嗔了一句,点了点君言的额头,“好不好嘛皇上~嫔妾就去看一眼~就一眼嘛~嫔妾包管一个时候以内就返来,然后乖乖地喝鸡汤,好不好?”
“有劳嬷嬷,不知嬷嬷如何称呼?”
你们快奉告我啊QVQ
皇先人选已经决定,恰是郭宰相的孙女,也并没有同这群秀女一道入宫,毕竟身份分歧,现在在府上待嫁,见不着真人,君言宿世未曾见过郭氏,但这钟氏倒是不陌生的。
“恰是,小主可要都见见?”
“回小主的话,都在这儿了。”花嬷嬷站在一旁接话,答得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