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笑了笑,眼角余光一瞥,道:“我方才的话还未说完,我的确该恭喜二哥得偿所愿、独揽大权,可惜,也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罢了。”
天子本就多疑,又在病中,听到这番话,必然会以郁瑄盼着他一病不起,早日驾崩。并且,这类事郁瑄又不是没有做过。
郁瑄仿佛勉为其莫非:“儿臣服从。”
他就在他身边,一只手臂却超出她身后,将她圈了起来,固然两人并不是很密切,但如果被人看到,必然会感觉脸红心跳。
郁瑄冷冷拂袖:“三弟,你明天不该说的话说的太多了。”
郁珩笑着点头:“放心罢,安王是个很豁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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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冷冷一笑,用尽满身力量,挥手打翻床头茶盏,气喘吁吁道:“你是后宫之主,一个小小采女也措置不了吗?”
世人都听明白了,这也是郁瑄想要的成果。贰心中不堪欢乐,却还是故作焦心道:“果然没有其他体例了吗?”
天子面色蕉萃,眼底的情感倒是很冷酷。他的目光落在皇后青红的眼圈上,声音衰弱:“辛苦皇后了。”
沈妤一昂首,就看到他眼中浓浓的情义,面色微红,接过了笔。
说着,她给一旁的全公公使了个眼色,全公公会心,悄悄退下,叮咛人立即将张采女正法。当然,必定不会让她悄悄松松的死。
景王心下冷嘲,他这个二哥,还真是会做戏,最盼着天子死的人不是他吗?照景王看来,天子病重也是被他一手设想。
郁珩轻声道:“不要担忧,或许这是件功德,能够让她主动分开郁瑄。”
郁瑄皱眉:“太医此言何意?”
皇前面露苦楚:“既如此,几位太医就下去想出最有疗效的药方来罢。”
就算景王不说,天子终究还是会让太子监国的,可从景王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了。
郁珩道:“她发明甚么了?”
郁瑄掩住眼中的高兴之情,趴在天子床前,一脸悲怆,仿佛下一刻就能哭出来。
世人刹时了然,天子的身材是好不了了。
世人定睛一看,倒是发明地上一片红色,看起来非常黏稠,披发着淡淡的腥甜气味。
“是,他们都很担忧陛下龙体。”
就在这时,听到皇后喜极而泣:“陛下,您醒了?”
郁瑄也擦了擦挤出来的眼泪:“父皇……”
几人皆是心惊肉跳,郁瑄大声道:“太医来了没有!”
皇后固然早就和天子离心了,但到底是多年伉俪,此时她倒是真的体贴天子:“太医有话直说,不必难堪。”
沈妤含笑嗔他一眼,推开他走了。
当然,他不会傻到给天子下毒,最好的体例就是剑走偏锋,想来昨晚张采女与侍卫私通就是他一手运营。
皇后道:“臣妾不辛苦,只要陛下安然无恙就好。”
沈妤直起家,看了他一眼。
安王心中有些不安,立即道:“这是臣该做的。”
景王恭敬道:“臣不敢,臣只是担忧父皇龙体,感觉太子理应为父皇分忧,这是任务,亦是孝道。”
沈妤点头:“不写。”
世人屏气凝神,不敢接话。
张太医考虑着道:“陛下年青时受过伤,之前又病过一次,却还没有大好,现在又动了怒,气急攻心,只会雪上加霜。微臣定会尽力以赴为陛下诊治,但若想陛下的身材规复如初,怕是……怕是不易。”
想到这里,他不晓得该喜还是该忧。
也就是说,死不了,但是也好不了,只能不好不坏的拖着。
郁瑄似笑不笑道:“三弟可要谨言慎行,谨慎祸从口出,如果被父皇晓得,你就不怕受罚吗?”
但凡是尝过权力的滋味,就不再想放下。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便可觉得所欲为,全天下的人都要跪伏在他脚下。古往今来很多天子都寻求长命之道,他天然也想长命百岁,手掌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