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皇命,你奉的到底是哪门子的皇命。”
还未等子画承诺,门就被人给撞了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滚了出去,吓得桂嬷嬷和曹女医失声尖叫。子画定睛看去,那血人恰是王府的侍卫,他伤的极重,浑身的盔甲都被鲜血染红,见到子画时气味焉焉道:“正君,二皇子的兵马已包抄了王府,他们人数浩繁,部属们无能,对峙不了多久,您快些逃吧……”
声音垂垂低下,最后一个字落时,那侍卫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子画不是没看到过死人,倒是第一次对他形成如此大的打击,正要带着小砚台他们出门时,就见主院的院门被人破开,一群抵当的王府侍卫被叛军砍死在刀下,喷溅的鲜血将积在院中的白雪染上了红色,刺目非常。
双手有力垂下,子画将脸埋进安熙宁的胸前,一如以往的日日夜夜,他躺在安熙宁的怀中安睡,只是此次他的身材落空了温度,在北风里渐渐地变冷。
“熙宁?”声音衰弱而彷徨。
待人前来的不是别人,恰是北营的何守备何志远,当初在北营时他就不满安熙宁,现在有了机遇让杀安熙宁敬爱的人,他又如何会放过。
安熙宁此时正带兵往王府赶,太子恐怕他打动,紧紧地跟在了他的身边。来到宁王府时,满地的鲜血与尸身让他的心狠狠地往下坠去,脑中闪过千万能够却都被他一一压下,他现在的心中就只要一个动机,那就是子画,他的子画。
几人正要分开行动,却见子画身上白光大盛,面前一黑就落空了认识。
子画从小砚台身后走出,冷冷地盯着面现猖獗之色的何志远:“何守备,你这是干甚么,想血洗宁王府?你可知这但是诛九族的大罪,若你现在肯待人拜别,我还可放你一条活路。”
“小狼!”
子画此时也是堕入昏倒当中,他的身材似被人牵引,渐渐地飘到了半空当中,披收回的白光将落在身边的白雪照的晶莹剔透,美不堪收。
今晚的光阴仿佛特别难捱,如何都等不到天明,俄然主院外有厮杀声传来,伴跟着阵阵的惨叫,书画眉头一皱,心中不好的动机更加激烈。
何志远瞳孔收缩,这一刻他是真的信赖面前的男人是想杀他,并且也有才气杀他,但此时告饶已来不及,还来不及惊呼,一枚披发着寒气冰片已紧紧地嵌入他的喉咙里,生生隔断了他的动脉,何志远脸上神采扭曲几下,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就你?一个寺人还想艹我祖宗,如何,我骂了你家主子,你这只狗就要咬人了?”
“正君,你这每天关在王府里恐怕不晓得吧,现在二皇子与李将军已经拿下了皇宫,明天一早宫里就会传出皇上驾崩的动静,至于太子和宁王,这两个弑君的乱臣贼子当然是大家得而诛之,本将只是提早替二皇子摒挡了宁王的家眷罢了。”
不知是肉痛还是强行发挥法力而带来的疼痛,子画只觉满身都痛了起来,面前闪现的满是安熙宁的音容笑容,他说过要同他生生世世,要陪他看来岁的雪……
“不要胡说!”子画厉声打断他,“你家王爷必然会没事的。”
子画拉回小砚台,唇角拉出一丝嗜血的弧度:“你这只狗不也在为你的仆人咬人?想当初熙宁杀了严参将时,就该将你也除了。”
没过量久,小砚台便带着桂嬷嬷及曹女医过了来,因为是在夜里几人的神采都有些困乏,子画也不难堪她们,直接让她们在房间里的卧椅上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