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荣亲王府,除了那日的重阳赏菊宴上萧明川和荣亲王萧砚堂喝了杯酒道了两句家常就再没打过交道,如何短短几日工夫,荣亲王府就产生了他闻所未闻的大事。
萧明川恍然大悟,太医诊脉还得用到顾渝的左手,这才松了手。
略显头痛地摇点头,萧明川伸手揽过顾渝的肩膀,无法道:“算了,先不去想这件事,母后必定已经叫宗人府的人在查了,我们明日归去再说,现在先去用晚膳要紧。”
萧明川合上折子,在顾渝额上悄悄敲了下,严厉道:“阿渝,我们不在宫里。”出宫的时候说好的,出来就要换了称呼,不然“陛下”过来,“皇后”畴昔,一点都不亲热。
曾经有官员劝说弘熙天子,说廷杖三十的要求过分刻薄,极不人道,如果老弱妇孺,搞不好官司还没打完,本身就先撑不住了,有违高祖天子的初志。
顾渝闭上眼,浅浅呻丨吟了声,吓得萧明川当即住了嘴,扑到床前来看他。
半晌,见萧明川没有下文,顾渝挪开手,再度问道:“我们真的不归去吗?二哥。”
上奏的官员无话可说,暮年间的登闻鼓的确是存在滥用的征象,乃至于天子落空了耐烦,规定了伐鼓的严苛前提,可终究影响到的,倒是最需求用到登闻鼓的人,真是时也命也。
顾渝还是点头,还用手揉了揉额角,却不说是那里不好。
萧明川急了,他搁下碗筷,走过来摸摸顾渝的额头,感受有些发烫,当即扬声唤道:“来人,传太医。”言罢两手一伸,将顾渝打横抱起,朝着房间走去。
因为祖上有亲的原因,顾渝对现任荣亲王萧砚堂还是比较熟谙的,也晓得他偏宠侧妃、偏疼庶子,但是杀妻,还是正端庄经上了玉碟的王妃,并且王妃还是有儿子的,是不是太夸大了。
萧明川敲击的行动很轻,也没用上甚么力量,可顾渝还是风俗性地抬手捂住了额头。他想起小时候在宫学的时候,略微一个不留意,南阳王的戒尺就下来了,都已经是心机暗影了。
“那如何行?病人就要谨遵医嘱,病情减轻了不是好玩的。”萧明川歉意颇深,前几日折腾顾渝的人是他,本日有些降温,带着人在风里玩了一整日的人还是他,实在是太粗心了。
陈寅辞职后,萧明川沉吟道:“阿渝,太医让你歇息,可我明日必须回宫。”就是没有萧隽击登闻鼓的事,萧明川的打算也是明天下午归去,现在不过是提早了半日罢了。
未几时,陈寅气喘吁吁地抱着药箱跑过来,边跑边在内心想,天子夫夫又是如何了。
“子告父,夫杀妻。”前者是不孝,后者是不伦,萧隽大抵也是别无挑选了。
仓促看完顾太后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急奏,萧明川的神采阴晴不定。他重生不到旬日,统统心机都花在奉迎老婆儿子身上,并未过问朝中大事,按说不该引发其他事情的窜改才对。
登闻鼓设置初期,的确是起到了上达民情、监督官僚的感化。与此同时,也破钞了天子大量的精力和时候,因为有很多小事,底子就不必通过击登闻鼓来处理。
弘熙天子辩驳道,之前的登闻鼓无前提可伐鼓,可又有多少是真正的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异惨,有人丢了猪都让天子帮手找,再不制止他是不是连伉俪吵架也要管了。
“伐鼓的人是萧隽。”见顾渝面露惊奇之色,萧明川持续道:“没错,就是你熟谙的阿谁。”
顾渝展开眼,无辜地看着萧明川,轻声道:“二哥,你别说了,说得我头疼。”
晚膳摆上来,都是顾渝平素爱吃的菜色,可他却没甚么胃口,不过略略动了两筷子,碗里的米饭也还剩了大半,就想搁下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