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傅东辰又道,“你是不是筹算说当年沈然老爹垮台的时候我冒死保他一事?”
――不是他。
“有些苍蝇总喜好唧唧歪歪,不说清楚了免得又打过来坏我们功德。如何?小混蛋,刚才没把你喂饱?”
“哦,那事啊,”傅东辰漫不经心道,“一点追人的小把戏罢了,你也当真?”
“那也是我设想的,追人嘛,不使点手腕如何行,你说是吧?”说完又是一阵吐气,配上那不觉得然的语气,就仿佛在调侃刀疤哥的智商普通。
‘噗’的一下,沈然被那两人毫不包涵地扔到了地上,一抬眼便能瞥见黑亮的皮鞋尖,玄色的边沿有一层极薄的灰尘,沈然猜想应当是来厂房时沾上的。
“他啊,”傅东辰嗤笑一声道,“一个玩物罢了,你觉得我会在乎?”话音刚落,里边便传出‘嚓‘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又是一声长久的吐气。即便没在那人身边,沈然也晓得此时那人应当点了根烟,或许坐在他那张代价不菲的真皮软椅上,也或许正歪歪地靠在沙发里,嘴角乃至还勾画出一个嘲弄的弧度。
沈然被两人从里间的杂物房拖至了最外间的厂房,宽广的厂房尽是灰尘与蛛丝,角落另有一些烧毁不值钱的零件以及一堆破木箱子。厂房的正中间摆放了一把折叠椅,椅子上坐着一名穿戴正装的男人,不消想也晓得便是方才那人丁中的老迈。沈然尽力睁大了眼,却因为逆着光,看不清男人的长相。
刀疤哥哽了一下又说:“少他妈装蒜!沈然在我手上,不想他死就从速过来!”
沈然狠狠地闭上眼,神采惨白一片。
沈然紧密的睫毛颤栗了几下,终是颤悠悠展开眼,在看清进门的是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时,沈然眼底的那一丝希冀闪动了一下,继而消逝不见。
“老、老迈,那这沈然……”
“啊……轻、轻点,嗯……”
沈然记不清本身被关了多久,或许有七八天,也或许只要两三天。毫无人道的虐打早已成为家常便饭。他曾试着逃过两次,但两次都失利了,换而的倒是更暴虐的折磨。屋内独一窗户早被一根根紧密的钢条紧紧封死,连独一逃生的但愿也生生断绝。
或许撑不了多久了吧,沈然如是想。身上滚烫一片,就连呼出来的气也带着一股高温,沈然晓得那是伤口发炎导致的,可又能如何呢?这里没有谁会恩赐消炎药或是退烧药给他。
第一通电话并没有人接,刀疤哥下认识地看了眼端方在椅子上的老迈,眼底透着惊惧。他顾不上额头冒出的盗汗又敏捷照着方才的号码拨了畴昔,‘嘟’声响了好久电话才被对方接通。
银灰色手机被刀疤哥拽得咯咯作响,让人忍不住担忧下一秒会不会就被他捏爆在手中,刀疤哥咬牙切齿道:“傅东辰,你真不信我杀了他是不是?”
“东辰,还没好吗?如何这么久?”
刀疤哥看了看老迈又对着话筒狠声道:“傅东辰,你的小恋人在我手上,想让他活命就一小我来西郊!”
“呜啊……轻、慢、慢点……”
沈然身材不受节制地颤了颤,并非他本意,倒是来本身材的惊骇,申明他又将遭到一顿惨无人道的毒打。
老迈摆了摆手,弯下腰盯着仰躺的沈然。
刀疤哥面色一红,较着被傅东辰的话噎住了。
沈然耳中一阵轰鸣,殷红的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被刀疤哥这一砸,弄得他头晕目炫,几乎背过气去。
沈然睁着空茫的双眼望着充满蛛丝的房顶,心已经痛到麻痹。四年,他和傅东辰在一起整整四年,他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只因傅东辰的一句“你安然就是我最大的幸运”,所谓的爱,所谓的信誉不过是一场做戏,也只要他还傻傻的等着对方来救他。心口一阵阵的抽痛,沈然想,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