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敌手,桑玥俄然有了如许的感受。定国公府和摄政王府迟早会走上对峙面,有慕容锦如许的敌手,也算人生一大乐事吧!
“拓儿,你在玩甚么?”
一声轻唤突破了波云诡异的氛围,却带来无穷尽的难堪,似日落前的潮汐,在慕容拓的内心澎湃彭湃,令他久久不能安静。
他第一次心慈手软,没让她命丧当场,却被她趁机强吻了!还被大哥给撞见了!
遵循宿世的影象,定国公府和摄政王府的干系在不久的将来会因皇权之争而势同水火,归恰是敌对干系,即便获咎了,父亲也不会怪她。
慕容拓和桑玥几近是以一种极其含混的姿式对峙着。
“慕容公子,你身份高贵,是上等的玉器,而我这个小小的庶女,不过是花圃里的一颗顽石,真要硬碰硬,亏的不定是谁。若走到玉石俱焚那一步,鬼域路上有慕容公子相伴,我桑玥会还会感觉非常幸运呢!”
桑玥的眉心跳了一下,天潢贵胄?甚么样的天潢贵胄敢对圣上如此不敬?她更加感觉明天踢到板子了,眸子一转,道:“论亲疏,你我萍水相逢,定国公府的主子还轮不到你来管束!论干系,你我非亲非故,现在更是兵戎相见,你这般为我考虑,我倒要思疑你是何用心了。”
慕容拓身子一颤,脑海顷刻空缺一片,这……这丫头……对他做了甚么?
该死的,天下何其之大,如此暴虐,又如此无耻的女人,仅她桑玥一人!更可爱的是,她还算不得女人,不过是个小女孩儿!
臭丫头,他说了必然会杀她吗?她竟然色诱他!不对,她轻浮他!
他自桑玥的背后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持剑,抵住她颀长的雪颈。
慕容锦一跃至二人身侧,夺了慕容拓的剑,实际上,慕容拓手上已没了多少力量,几近是将剑送给了他。
天寒地冻,北风吼怒,衣袂翩飞间,暗香浮动。
慕容拓戏谑一笑,那调子七弯八转,听得桑玥毛骨悚然:“京兆尹算个甚么东西!不过是幼帝身边的一条狗!至于主子跟牲口的辨别么……啊——天然是有的,并且大着呢!我这匹汗血宝马足以买下一千个主子。啧啧啧,说吧,你要如何补偿我?”
桑玥冷声说完,转过甚对上他灿若银河的眸子,却不想他隔得如此之近,乃至于她的唇瓣就那么掠过了他的脸……